胡桉觉得,大概自己是觉得生活不够累。或者是之前生活太累太无聊,她现在忽然很想去招惹一下温成悦。
她就是莫名不爽被温成悦无视的感觉,既然今天见面弄的她这么不自在,那索性大家都别自在了。
她亦步亦趋的跟在温成悦身后,直到他进了男厕所。
胡桉把包抱在怀里,毫无形象地蹲在男厕所门口。反正她这周已经丢脸丢够了,反正她在温成悦面前一向毫无颜面,干脆就这样破罐子破摔。
她认真的扣着手指甲,直到她看到一双白色球鞋停在她面前。她慌忙站起来。
温成悦抱着手臂,眉毛微微的蹙在一起,一言不发的看着她。
胡桉也不甘示弱的看着温成悦,其实心里特别虚,她怕温成悦真的就这样一眼不发的离开。
还是温成悦先开口了:“有事啊。”语气特别淡然,惜字如金,胡桉甚至听出来一丝不耐烦。
胡桉听见这话这态度着实有点生气:“确定不是你找我有事?”
温成悦发出一声几乎是讥讽的笑声,斜着眼看着她: “明明是你刚刚尾随我,还在男厕所门口堵我。怎么,刚刚吃饭的时候没看够,现在还要来胡搅蛮缠吗。”
胡桉听到这话气得要命,登时就表现在脸上,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放屁!不是你要见我吗,不然为什么不让星星告诉我你要来!刚刚吃饭的时候也是你先看我,害的我吃的直想吐!”
“你们几个合起伙来想看我笑话是吧!”胡桉声音越来越高,“大家都说你不来我才来的,你以为我想看到你这个人吗。还有张静静,她提起A行实习,谁不知道是你后来去实习了!当年谁不知道我家出什么事,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都觉得我欠你的是吗!”
胡桉伸出手对温成悦指指点点:“听到那个电话铃声觉得很好笑是吧。觉得我一直忘不了你是吧。所以现在觉得我胡搅蛮缠了。”
胡桉也觉得自己如同一个泼妇,她又输了,温成悦那么淡定,可是她却如此失态。
无所谓了。
她心里不痛快很久了,她就是要骂出来。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见了。
胡桉不管不顾的如点炮一样发泄了一通,她知道现在的自己就像一个疯子,脑子里有一根弦崩的紧紧的,紧的仿佛要断掉,只觉得浑身颤抖,七窍生烟。她就是不服,明明她在这两年受尽委屈,已经躲得离他远远的,克制自己再也不去探听温成悦的任何事,只敢半夜偷偷一个人在被窝里回忆一下。可是到头来见到的温成悦还是能随意拿捏她的情绪,而她在温成悦眼中却激不起一丝波澜。
温成悦看到她如此激烈的反应,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变,依旧抱着手臂懒洋洋的站在那里,依旧是发出了一声讥笑:“你未免把自己的位置抬的太高了吧。你来我就不能来?当初是你说要好聚好散,怎么,是你现在旧情难忘吗。”
现在的温成悦已经全然变成了一个她不曾认识的人。曾经不管他们怎么吵架甚至是分手,温成悦也没有对她放过一句狠话。
胡桉被这句话刺的想哭,但是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努力睁大眼睛,深深地呼吸,尽力控制住自己不住颤抖的身体。
她终究还是无法面对这样陌生的温成悦。
她用尽全身力气,假装若无其事的笑一笑,声音变得很低很低:“你还记得就好。我们好聚好散。”
然后终于强撑着抬起头来,努力控制好自己的表情,但是眼底还是莹然一片泪光。
胡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如同行尸走肉般回到家里。从前是她想着那些回忆,是她自己不争气。但是今天她终于发现以前真的统统不作数了,温成悦和她记忆中的样子一点都不一样了。过去那些甜蜜的回忆如同虚伪褪色的泡沫,只剩胡桉一个人,不敢抓紧,因为握紧才会发现自己曾经一无所有,更不敢冲洗,因为冲洗过后变会了无痕迹,只能痴痴的捧在手里。
她知道身边的人如何看待她的故事。
有人唏嘘,有人叹息,有人替她打抱不平,有人说她咎由自取。 但这一切与他们又实实在在毫无关系,她的故事只不过丰富了他们的八卦闲聊,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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