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桉很快就回复说她发现了,因为帖子没了。
温成悦问:现在可以约饭了吗?
胡桉回:半小时后南门见。
他们约饭的地点就是校门口那家麻辣烫。
温成悦一贯秉承自己的绅士风度,提前十五分钟就到了小餐馆门口。他远远就看见胡桉一路小跑过来,像一只笨拙的小鸭子。
等胡桉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他俩互相看了眼对方的穿着,都噗嗤一声笑了。
两人都穿了一模一样的枣红色连帽卫衣,黑色裤子和白色球鞋,不知道这应该算撞衫还是心有灵犀。
胡桉脸红红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嘟嘟囔囔说:“你怎么也有这件衣服啊。”
温成悦没听清,把头低下凑到胡桉脸边,说了声“啊,你说什么,我没听见。”
他们凑的极近,胡桉有些温热的呼吸有些急促的打在温成悦的右耳上,温成悦能闻到弄胡桉衣领处散发出阵阵水果糖酸酸甜甜的香气。他还使劲嗅了嗅,然后抬头问:“你这是用的什么牌子沐浴露啊,还是香水?”
温成悦冷不防一抬头,胡桉正因为他们之间极近的距离而感到羞涩,扭过头去,没想到温成悦的唇一下就撞到她的下巴上,像是结结实实的来了一个吻。
温成悦只觉得唇上一片柔软,鼻腔中还有酸酸甜甜的水果糖味道,他心中似有千万朵烟花在夜空中炸开,是绚烂旖旎,是战栗,是得偿所愿。他有点分不清眼前这个人是谁了,是他从十四岁开始就喜欢的女孩,她身上有一样酸酸甜甜的水果糖香气,也穿着这样一件枣红色卫衣,笑嘻嘻的走过来挽住他的胳膊说:“走,姐姐请你吃顿好的。”然后带他来了一家麻辣烫店。就连他身上这件同款的衣服,都是他看到她穿之后觉得十分好看,自己偷偷买的同款。
胡桉手足无措的把温成悦推开,若无其事的清了清嗓子,还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道:“走吧,不是请我吃饭吗,我好饿。”然后率先抬起腿走进了麻辣烫店。
胡桉一进店就闻到浓浓一股来自灵魂深处战栗的香气,她实在是爱极了这家的麻辣烫,够辣,够麻,够过瘾。因为是温成悦请客,她拿串更是丝毫没手软,铆足了劲儿往篮子里装。
胡桉点的汤底是特辣。温成悦有点吃惊,问道:“你不是申城本地人吗,我怎么记得这边人不怎么吃辣,你怎么这么能吃辣?”
正巧胡桉的麻辣烫已经好了,红红的一碗,上面飘着厚厚一层辣椒和辣油,蒜泥和香菜高高堆在上面,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胡桉一遍往里面加醋,一遍慢悠悠回答:“我妈是川州人,一直做饭很辣,我都吃惯了。再说了,麻辣烫麻辣烫,不辣怎么好吃嘛。”说毕,还鄙夷的看了眼温成悦那只飘着零星几个辣椒的麻酱汤底。
胡桉看起来真的是饿了,没等他说话就拿起筷子开吃。温成悦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如同小松鼠一样把两颊塞的满满的,还在努力的吸溜一根宽粉。
他想起十六岁那年他来申城找温嘉澄,也是这样的季节,温嘉澄带他来吃她们校门口的麻辣烫,仿佛每间学校门口都有这样一家麻辣烫店,仿佛每个申城的女孩都爱穿一件枣红色的卫衣,喜欢吃特辣的汤底,往汤里加半瓶的醋。
他从前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说来很可笑,小时候他肠胃很弱,吃一点不和肠胃的东西就会上吐下泻。小学的时候只是有一次他吃了路边的烤冷面,回家便上吐下泻,眼冒金星,最后发现是急性肠胃炎。往后他的饮食便被他家人格外注意,辣的不许,路边摊更不许。
他还记得那个周末,他瞒着父母,从北原搭周六最早的飞机过来,背着他新买的吉他,准备给温嘉澄一个惊喜。
那天那个惊喜,那场表白,温成悦想了足足有两年。
他特地找朋友打听了申城最好的花店,订了从一束厄瓜多尔空运过来的粉色玫瑰,旁边用白色满天星点缀。粉红玫瑰是温嘉澄最喜欢的花,她曾经跟温成悦说这花的花语是喜欢你那灿烂的笑容,而她喜欢笑,想要开心,快乐,而红玫瑰太过沉重,红艳艳的只能让她想到钢琴上盖的红色绒布,让她喘不过气来。
温成悦抱着那巨大一捧玫瑰,背着一把吉他,站在申城C大门口。他那年刚过十六,虽然身形瘦长,但是还是一片单薄,站在人来人往都是大学生的C大门口还是非常显眼的一个一脸稚气的孩子。
有几个青年勾肩搭背的从学校里出来,见到温成悦如此打扮,笑嘻嘻的问他:“哟,小弟弟,勇气可嘉呀,找谁,哥哥们帮你叫。”
温成悦的个头并不比他们低,他的背挺的直直的,朝着眼前几个戏弄他的青年笑了一笑,露出他两个更显可爱的酒窝,并没有搭腔。
人来人往的校门口,有一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抱着一束花,背着一把吉他,这并不是C大常见的风景。有很多人都叽叽喳喳的问过来,把温成悦身边围得熙熙攘攘。有几个女生,看温成悦虽然稚气,但是看着鲜嫩可人,又有高中男生特有的少年气和意气风发,早就摩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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