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在你身后啊。
你牵住的那个人不是我。
可是无论他怎么声嘶力竭,胡桉都没有回头,他们就这样越走越远。
越走越远。
直到与黑夜完全融为一体。
昏黄的路灯旁围绕着一群飞蛾,不知疲倦得围着那簇炙热的光晕飞翔,最终一头撞向那簇火光。
忽然刮起一阵狂风,伴随着急雨。天幕被撕扯了一个大洞,乌云张牙舞爪的来了。
他只穿了单薄的一件短袖,此时冻得哆嗦,雨水冰冷刺骨,风更如刀子一般挂在他裸露的皮肤上。
“好冷……好冷……”他只能蜷缩在一起,紧紧地抱着自己的双臂。
温舒航看着躺在床上像一只虾米一样蜷缩着的温成悦,他的口中胡乱讲着话,逻辑不清,破碎凌乱。他此刻像被噩梦魇住了,泪水在脸上淌得乱七八糟,嘴唇也是一片惨白,此刻因为干裂正渗出丝丝血迹来。
他拿起一只棉签,沾湿了一点温水,轻轻擦在温成悦干裂的嘴唇上。
而温成悦还在喃喃不清的说着什么。
他附耳去听。
他不知道这个从小没经历过任何风雨被全家人捧在手心爱惜得如眼珠一般的弟弟梦到了什么,他只知道他在经历一场盛大的心碎。
他在说,“不要走……”
他在说,“我哪里不如他,你说,我改……..”
他在说,“我错了……….”
他在说,胡桉,别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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