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比赛不仅仅是比赛,还牵扯到太多东西。她和陈莹他们一样,只是简单地喜欢跳舞。她想了许久,问江忍:“你说比赛正规是真的吗?”江忍声音柔和,如实道:“嗯,裁判都是有名的舞蹈家。”她眼中亮起浅浅的光彩:“那我回酒店,等比赛结束。”“好。”江忍说,“有我在,别怕。”江忍打车带她回酒店。因为一来一回地折腾,陈莹她们都睡了。张老师还在酒店大堂等,她一脸焦急不似作假,见孟听回来,她才舒了口气。张老师给她道歉:“对不起,老师当时没有想那么多。”孟听点点头。只不过她眼中没有那种和张老师一起出去时满满的信任了。张老师心中叹息,却也知道自己不对。毕竟人家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难免会害怕,而作为她依赖的人,自己却想着没关系,一会儿来接她也没事。还好没出事。孟听上楼,回到自己房间,然后推开窗户。夜晚的凉意倾洒进室内,她双手叠放在窗户上,小脸往下看。夜色下,少年靠在酒店后。按理早该走的少年抬头同样在看她。江忍:“……”他看见她探出来的小脑袋,心里一万句卧槽。孟听想了想,拿出手机。没一会儿江忍电话响了。说实话,他横行霸道小半生,日天日地惯了,基本没有怕过什么。然而这时候,他有点不敢接着通电话。“江忍。”她说,“你怎么还不走呀?”江忍说:“真要听实话?”“嗯。”“我怕是我在做梦。”梦一醒,她就走了。离远了,他都有种不真实的荒谬感。他真追到她了?“我刚刚仔细想了想。”她嗓音软软的,然而楼下的少年心里跟在下刀子似的,亦或是死刑犯最后的判决。她们这种好学生,有时候才是最不注重承诺的。一句刚才不清醒,或者刚才冲动了,就会把一切抹杀。江忍嗓音艰涩:“别说了,睡觉吧,我回去了,你明天不是还要比赛吗?”他是真的怕她说,她刚才想了想,还是觉得他们不合适。她只是太难过了,才不太清醒。而且他们一个在三楼的灯光下,一个在黑暗的楼底下。江忍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感受到无边的忐忑。年少时的爱情,清澈简单到她一个笑容,他就能回味半天,可是也难受到害怕一点点波折。他咬牙,到底舍不得挂断电话。听着她呼吸都是好的。孟听轻轻笑了,她带着小小的甜蜜问他:“你刚刚是不是很高兴呀?”是啊小心肝。要说什么你一次性说完,别折腾他了成不成?他心跳特别快,现在看到一棵树都想踹它妈的,好缓解自己的紧张感。少女清甜的嗓音软软的:“我反应慢,我刚刚回来,似乎才觉得。我也有点高兴。”她真诚又羞涩地说着自己的感受,全然不知道这对一个喜欢她快疯魔的人有多大冲击。江忍要笑不笑。最后他压住嗓音的颤抖,说:“我上来找你好不好?”“不好。”她枕着清风,这会儿脸颊发烫。她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心中那奇怪、酸软又甜蜜的是什么感觉。然而她不敢再见他了,告诉他自己也开心,是为了让他安心一点,能睡个好觉。然而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的。在她说完那样的话以后,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都觉得好羞耻啊。江忍真的!真的!想把心都挖给她算了。留在自己胸腔,眷恋着她的甜蜜。而且她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她老老实实说着正经话的时候,让他血槽一直掉。怎么可以这么犯规。孟听说:“我不骗你。”他忍不住笑:“嗯。”“所以你快回家睡觉吧。”“好。”他睡得着他就不是男人。江忍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的。等他回到军大院外面的公寓,洗了澡,又瞎折腾了一通,再看表已经凌晨四点了。然而他双眼发亮,他打通贺俊明的电话。贺俊明快崩溃了。贺俊明腰上一条空调被,神志不清喊忍哥。江忍声音出奇冷静:“孟听成我女朋友了。”贺俊明迷迷糊糊哦了一声。原来有人没睡醒,比他还能做梦。江忍丝毫不在意,他挂了电话,又给高义打。高义正搂着老婆睡得香。一看来电小江爷。他瞌睡醒了大半。高义瞥了眼时间,04:32。作为一个敬业的分公司管理层,他说:“江少有什么吩咐?”天知道他今天得知主办方那边让孟听过去的时候,就赶紧联系江忍了。差点出事,吓得他一身冷汗。好不容易才睡着,结果睡着这位爷又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声音冷静得过分,高义甚至怀疑他是面无表情说的。“孟听是我女朋友。”高义:“……”然而冷静之中,那上扬的尾音,让高义想忽视都难。高义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他呆呆道:“恭喜小江爷。”理智冷静强行克制的声音回答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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