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风沉吟未语,心中也是一片茫然。也无良策,当下要袖袖去洞中各处看看有无其它出路,袖袖答应了,乃于黑暗中沿着洞壁一路摸索,来到后洞。袖袖觉得那洞壁一路甚是光滑,过得一段,忽觉着手之处似乎有些凹凸不平。初时倒也并不在意,但一路摸去,竟有好大一片,袖袖心中奇怪,于是折回身去,将适才用剩的火引再点着了,再回来。借着火光,不由吓了一跳,只见洞壁之前地上赫然竟是一个死人骷髅,那骷髅背靠洞壁踞坐在地,面前地上散落着一个青布包裹,一个破旧的药蒌和一把药锄。那洞壁之上适才触手之处,有许多一寸见方的字,划痕如刀劈斧削,显是用地下那药锄所刻。袖袖将火引凑得近些,只见都是一些汉字,袖袖在府中曾有汉人先生教授南朝文字,自是识得。只见那字写的是:“老夫自总发而入医道,志在悬壶济世,然世道多艰,杏林亦然,终不得已而聚义山寨,以为替天行道,可昭日月。然命运多桀,造化弄人。终至旧朋星散,兄弟各自东西,余于乱中能保全性命之万一,已是偶然。而自南渡以来,上有昏君奸相,朝纲日废。下有官虎吏狼,民生之艰难,犹甚往昔。年来,瘟疫大行,中原人家,十不存一。余闻天德好生,而心亦不忍,故不以年高体弱为辞,涉山林之险,入此山中求药,在后山溪旁,不幸误尝毒草余生平所学,除经穴医道外,别无所长,数年来已一一整理,辑成一书,常携身边。慕杏林先贤有《青囊》而不能传,故不揣冒昧,名之日:《青囊》,盖欲追先贤之遗风,而继传其道之万一。后世之人若能得之以续我志而济天下,斯亦可无憾矣”下面落款是:梁山旧人安道全绝笔。袖袖于南朝旧事也颇有耳闻,知道这安道全乃是昔年水泊梁山人物,医道之高明,冠绝当时。当年招安之后,隐居不仕。想不到一代神医竟,毕命于此。当下将无风扶过来,两人看了壁上文字,不由叹息了一回。无风道:“这安神医也算得上是一代奇人,我们将他就地葬了吧。”袖袖道:“好,我来吧。”说着从地上拾起那把药锄,就在地下挖了一坑,那洞中地下泥石混杂,甚是坚硬,费了好大的劲,终于挖了一个数尺见方,一尺多深的坑。当下两人将安道全的遗骨拾拢了,埋入坑中。袖袖拾起那药蒌起葬入,又从地下捡起那包裹,那布早已朽坏,入手破碎,发现里面是油纸包着的一书,当下翻开来看。袖袖对医药知之甚少,只是略懂皮毛,就将书递与无风,无风伸手去接,不由啊了一声,原来他伸手之时不小心,牵动伤口,故此叫了一声。当下换了一手,接过那书。无风见那书甚厚,封面之上用小篆写了“青囊”二字,笔力苍劲。当下翻开书来,见前面所载,皆是一些草药之形态,生长之地,药性药理。再下来乃是一些方子,有单方也有复方,载着主治什么病,药料如何选配,煎服之法等。无风也无心细看,当下再向后翻,乃是载的世上各类毒药,迷药及破解之法。再往后看这一章时,无风不由心中一喜,乃是疗伤之法。当下无风细读此章,乃是如何姿势,如何运气等。袖袖见他看得入迷,道:“怎么了,这书又什么好看?”无风笑道:“这正是我们要的疗伤之术,想不到得来全不费功夫,安神医地下有知,也当欣慰又救得一人性命。”袖袖道:“是么,那你将书”留下,我先将土掩上,使神医入土为安。”无风道:“正是。”当下,无风将书藏入怀中。两人将安道全尸骨葬好,堆了一个小土堆,无风和袖袖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无风站起身来再看那壁上文字,不由呆呆出神。袖袖也顺他目光再读那文字,当读到“入此山中求药,在后山溪旁,不幸误尝毒草”袖袖道:“这后山离此当是极远,他既中了毒草之毒,如何能挨得到此,莫不是这里另有出路。”无风道:“不错,这里也并无溪流,看来是在后山,一定另有出口。”两人不由精神一振,当下,袖袖左手将火引举了,右手扶着无风,继续向洞后行来。原来,山洞是两头窄中间宽大,象是一个陀罗的形状,无风和袖袖两人越往后行只觉越是窄狭,到后来山洞中已站不直身子,两人只得矮下身子,无风用那药锄柱地,继续前行,忽然袖袖叫道:“已到洞底,前面没有路了。”无风就着火光,果见已到山洞尽头,前面并无出路,心中不由大是沮丧。当下两人在地下几块突出的石上坐了下来。袖袖嘴里说道:“这就怪了,那安神医当初又是如何从后山到得此地。这鬼山洞!”说着,拿脚去踏那洞壁上的泥土。这一踏,只觉那洞壁极为绵软,似乎并非石头。当下喜道:“在这里了,无风你过来。”无风闻言,站过来,用手去戳那墙壁,果是极软,当下用药锄向墙上挖去。见都是些烂泥树叶,袖袖也用那短刀过来帮忙,怕无风一用力伤口崩裂。挖得有半盏茶时分,突然,无风觉得那锄叮的一声碰到一硬物,细细察看时乃是一块石头,袖袖将那石头边上的泥土剔去。见此石并不甚大,嵌在泥土当中,袖袖用力一推,觉那石松动了一下,当下手脚并用,只听轰的一声,那石向外跌出,轰隆隆直滚下去。两人倒是吓了一跳。那石一去,两人只觉一缕光线从那空中直射进来,两人眼睛一时不能适应。只觉睁不得眼,过了片刻才始清晰。当下袖袖先从那洞中钻出,回头帮无风出来。两人出得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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