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随便挑了个在后排的椅子,坐下听。衬衣倒是换了干净的。沈问埕没来前,双方的人都在揣度这位老板的态度,王闻音的两个高管同事都想借这个机会能跳槽过来,未来不是沈问埕的下属,就是归属林泾深管,自然态度比上午软了不少,不敢多说话。而姜桡公司这里,大老板不露面,林泾深又是一副我还没正式接手,一副悠闲不管事的态度,导致姜桡的同事们也不敢多说话,怕老板们其实另有他想。别看两个小时过去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其实没啥有用内容……会议灌水的才能展现得十分精彩,不分伯仲。等沈问埕一来,大家都松口气。姜桡感觉室内气氛活络了不少。他是真擅长心理威慑。“休息一下。”沈问埕恰到好处地说。他让孙助把核心的人都叫了过去,没聊几句工作便说起了闲话。林泾深妙语连珠地讲着笑话,仿佛来此就是为了给大家撑腰和宽心的。
沈问埕略放下工作,边旁听着热闹,边看着坐在面前的骨干们,当然目光的焦点是落在了那个靠着黑色会议椅,两腿微交叠在一处,在转着手里的玻璃杯的姜桡。两人这么忙,连吵架都要分个上半场下半场,顾忌这个顾忌那个,真不是他擅长处理的关系。因为在和宋一琳的莫须有传闻里吃过亏,他一开始就给自己设限,不想在工作时扯上私人感情,但通常越想躲开什么,老天就越要安排什么。算了。沈问埕拿起手机。他想低个头,问她晚上出不出去吃饭?王府井这边有不少的米其林黑珍珠,她要想避同事,往远点儿也行。打字到半截,他又都删掉。最后的对话仍在那句“晚上再吵”,她没回应。姜桡喝着茶水,避开他的视线。“姜总监,你还不走啊?”身旁人突然问,“不是要赶飞机吗?”姜桡感觉到大家都看向这里,包括那个刚收起手机的人。“马上,”她说,看了眼手机时间,提醒的闹钟正好震动,“你们继续。”姜桡离开座椅,以最快的速度收拾着东西,等到带着圆圆离开会议室,大家已经休息结束,开始了新一轮的会议。她一进电梯,竟见沈问埕拨了电话过来。电梯门打开,外头有同事,身边跟着圆圆,她本想上车时找机会回过去,沈问埕就是不挂电话,一直打。一直打。最后圆圆都奇怪了,没敢问老板你咋不接电话。姜桡不得不接听。“出差?”沈问埕问。他自然不会知道每个下属的行程。“嗯,”姜桡想多说两句,但身边有人,只能重复他的话,“出差。”她穿过旋转的玻璃门,比圆圆多走了两步,趁着圆圆去问行李寄存的地方找两人行李箱,绕到了大门右侧。沈问埕本来想化解一天的冷战,听不到她说话,也不说话了。“还生气?”沈问埕最后还是开了口。姜桡还是不说话。“走多少天?”他低声问。姜桡像被这话戳到,看到圆圆已经带着酒店的人把行李推出来,去机场的车也到了。司机下来搬着行李。这一次确实要很久了,一星期差旅后,她要回趟小时候住的地方,少则日,多则十几天,年假早请好了。 且听?姜桡总觉他在哪儿,抬头看身后酒店,沈问埕的身影就在宴会厅外的落地窗边。姜桡看到他的时候,沈问埕才转过身,避免让人瞧出是在看着窗外。有人来找他。“先挂了,”沈问埕没时间再聊,在电话那边说,“一路顺风。”阳光落满窗。他收了手机,离开窗畔。她突然回忆起,在长城上当自己茫然四顾时,沈问埕趁着正当好灯海,出现在视线里……又想到南京城墙旁的月下,两人带着一群小孩儿去找小龙虾……不知不觉,两人竟有了不少回忆。姜桡出差的行程只有一个星期,等到结束后,她回到了当初的小镇子。一同等在那儿的是哥哥的得力助手,和她同一天到的,一落地她们就马不停蹄地跟着跑了几个诊所,把当初哥哥少年时的病例还有手术记录都全部拿走了。因为当初没钱,去的都是不知名的私人诊所,有的早倒闭了,找人花了不少时间。总体还算是顺利。当地连下了两天的大暴雨,她们每次回住处都狼狈得要命。虽这晚预告大到暴雨,姜桡也没取消饭店的定位,人家跟着姜桡辛苦了好几天,于情于理都该吃点儿好的。那是水乡古镇上最好的一家饭店,她选了包房。两人一进包房,桌上竟已摆了八碟小菜。一炉香薰在一旁,青烟袅袅,无声无息。外头细雨簌簌,隔着半敞开的木窗子飘进来的水气,将此处晕染成画。“是不是走错了?”姐姐小声问。自己人吃饭不至于提前点菜准备。姜桡正是迟疑,有人在她们身后进来:“我提前随便点的,你们再加。”她不敢置信地回头。身后的沈问埕一手撩开半帘,他穿了一件深色衬衫和西裤来的,头发显是打理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去哪里应酬贵客。姜桡思绪乱到一处。下午还聊过两句的人,怎么突然就到这儿了。沈问埕看着十几天没见的她,低声笑问:“我介绍一下自己?”姜桡因突如其来的惊喜开心,声音也柔了不少:“又没让你藏。”沈问埕对姜桡身旁的女人说:“我是姜桡的男朋友,沈问埕。”见惯大场面的姐姐,也被沈问埕后半句话吓了一跳:“沈先生,您好。我是江绾。”“我哥的人,集团副总。”姜桡在一旁补充。江绾认识他,虽早年沈问埕不太露面,但最近采访多了起来,是以经常在好友群里分享传看,虽不是同行,但大家都要夸奖一句这位老板挺有个人魅力的……她温柔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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