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他最大的梦想是快快长大,这样他就可以成为大家的一份子了。
嘿咻。
两只手撑在床垫上,pgu向下滑——咚。双脚落地了。
床垫很y,所以使力非常容易。
一大早整间通舖房就灰尘纷飞的,当然,一间大约四十个小孩能弄出来的动静自然是不小,首先要好好叠被子,虽然每个人破烂或完整的程度不同,但被子是每个人都有一条的,可是床却不是,这时候整理起来就需要协调了,指点的声音,聊天的声音,吵架的声音,这时候纷纷响起,赖床,病了或者不知道什麽原因在哭的也有,只是因为太微弱了就淹没在高分贝的嚷嚷、脚步声、水声,还有床板偏移的大动静之中。
这样的环境里完全不需要闹钟就可以醒过来了,虽然早水他一直都很想要一个。以前曾经有参观的人捐给了他们园里几个闹钟,所有的小孩都围上去,他在外圈蹦蹦跳跳的还看不到几眼,最後是哥哥把他抱了起来他才有机会0到的,绿se的漆好光滑冰冰凉凉的,上面还有两个金se的像耳朵一样的东西,会叮叮叮的响。怎麽会有人想出利用这麽漂亮的声音起床呢?这样每天早上都会很开心吧。
只可惜副园长只让他们在参观的人在的时候玩,那些带来好吃又好玩的大人离开之後,就被收回去了,晚上的时候他偷听到子秦阿姨和棋美阿姨说要带回家给家里的老头和儿子们用,他一直惦记得闹钟总共有三个,也不知道最後一个给谁分走了。
他的床位在门口附近,於是颠脚朝里头看了看,小烁哥哥已经不在里面了,於是他飞快的弄平被子,三步并作两步的往盥洗间跑去。
门外走廊木板吱嘎的声响跟房间内的不一样,长期磨露出了底部的泥土,而睡觉的房间里只是木块翘起来而已,上头的钉子弯掉了,所有旧生的养成习惯下意识的会避开,但是新来的小孩就没那麽细心,隔壁间上礼拜就有人在脚大拇指上踢出了一个血洞。早水觉得那样子看起来很痛很可怕,而且受伤了还会被庄敬修nv她们惩罚,所以他走路的时候都格外的小心。
人太多了。再五分钟就要关总阀没水了,所有人都推啊挤的,要是被身材高大一点的一推可是会跌倒然後被人踩到的,早水凭着多年来的经验沿着墙走,再是推挤也不会跌倒,而且他够小,这样的缝隙足够他快速移动。
「重容哥哥!」
他跳起来双手挥了挥,完全不意外旁边有人立刻啐了一口叫p并且漱完口脏脏的水就要往他身上吐,好险早水的动作快避开了,而且很快的就有一只温暖的手轻护着他的後脑,按进怀抱。
「早安。」他将头从衣料里挣扎出来打招呼,正好捕捉到总是温柔的重容哥哥恶狠狠的瞪向後方,嗯,大约就是刚刚呸自己的人,然後很快又低下头露出了微笑。
「来,我帮你拿好了,赶快漱一漱把脸擦乾净。」重容将另一只手伸了过来,水杯装满了水,毛巾也沾sh了。
「谢谢哥哥。」龙哥哥常常告诉他说要有礼貌。他乖巧的道了谢,飞快的搓起脸,然後脸颊鼓的像小仓鼠一样漱口,重容哥哥则在一旁有耐心的帮他整理起头发。
其实早水不明白,院里所有的小孩其实都一个b一个脏才对,虽然他没有住过别的地方也没有过其他的清洁习惯,但是两个礼拜洗澡绝对一点都不乾净——这样的认知是常识。偏偏修nv们早上要一个一个检查他们的脸和指甲,不乾净的小孩会被揪出来站到大家面前,藤条打三下。
到底怎麽看出谁脏的呢?他们都一样黏黏油油的,而且就算到了一个月一两次的洗澡日,早水从来也不觉得有沙子hse的水可以把大家洗得多乾净。他一直偷偷认为修nv完全是偏心,当天看谁不顺眼,或者谁的眼睛倒霉对上了,就骂谁。
「对了哥哥你有看到小烁吗?」擦完脸,漱完口,重容人高手长的帮他把杯子和破了洞洞的毛巾都放回架子上,闻言,他摇摇头。
「大概先去外面了吧。那家伙每次都一副饿si鬼的模样你不是不知道,」重容哥哥笑着说,指了指外边,「走走,我们赶快出去吧。」
明明在一起玩那麽久,前阵子早水才知道原来重容和小烁哥哥是真正的兄弟,也就是同一个爸爸和妈妈生的那种真正的哥哥和弟弟。他吓了一跳,然後就被龙哥哥还有小烁笑了一通,尤其是小烁,一边哈哈哈说小夜你怎麽这麽傻这麽可ai啊,一边乱捏他的脸。他很想说他一点都不傻,可是睡觉的时候想一想自己不知道的东西好像真的很多,譬如说明明他叫做早水,小烁为什麽每次都要叫他小夜。所以他有那麽一点点傻也说不定,反正他还小嘛。
弄早餐的子秦阿姨嗓门很大,会用方言骂骂咧咧一些他听不懂的话,之前听说跟丈夫吵架了那天心不好,用热汤杓打了一个碗不拿好的小孩。
可是即使如此,大部分的时候大家都不怕子秦阿姨,还会想办法让她开心,因为她会弄吃的,给吃的,如果成为她喜欢的小孩,早餐汤里的字母面会多过汤汁,过节的时候还可以拿到特别的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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