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总是热得很。正是午睡的时候,司维躺在藤席上,好像一条被搁置在浅滩的鱼。她盯着上方白花花的蚊帐,眼神和意识都开始有些涣散。
假如我真是那条被困在小水坑的鱼,不知道到si的那一刻会不会有人来救我?这样迷迷糊糊地想着,她便睡过去了。
梦中也好热。太yan好像离自己更近了。仿佛变成了一个火球挂在自己的身上。而她,果真变成了一条鱼,只是太yan恨不得把她变成烤鱼。她的身子不停地扭动着。好热,好热,有没有人来救我呀。
她焦灼地sheny1n着。
这时,头顶突然多了一片y凉,微微遮挡了太yan的视线。
“呀!这里有一条鱼。”一个稚neng的童音响起。
司维却仿佛听到了什么奇妙的声音一般,她想要用力地拍拍尾巴表示兴奋:太好啦,终于有人见到我啦。
“快带我离开这里吧。我就快要被热si了。”说到最后,尾巴只是无力地摆了两摆,便像缺水的向日葵一样低垂着。
男孩子好像听到了司维的求救声,但他只是蹲下,小声地说:“是要变成烤鱼了吗?要加什么酱才好吃呢……”他纠结地想着,整张小脸都皱着,仿佛再被太yan多晒一会儿就真的能吃上新鲜出炉的烤鱼。
“我吃你妈!”司维气得破口大骂,也顾不上自己的x命掌握在一个小p孩的手里。
虽然你只是一个小p孩,但我也要骂你!
小男孩只是弯弯眼睛,在他的眼里,只是这条小鱼口中还在不停地吐泡泡,并且有越吐越多的趋势。
我都要si了!你还只想着吃!你是广东人吗?!
况且我也不是福建鱼呀。司维有点委屈。
小男孩看着突然变脸的司维鱼,他把r0u嘟嘟的小手撑在自己的下巴上,叹了口气:“妈妈说,吐泡泡是快要si了的意思,你这条鱼一直在吐泡泡,那我就不要救你了。”然后起身便要走。
反正你也要si的。
司维听了这话,整条鱼都不好了。她急着开口想说,“别呀别呀,你快回来啊。你不救我,我真的要si了!”
可是越着急,吐的泡泡就越多。
看着小男孩逐渐变小的背影,她觉得好伤心。
果然,书里都是骗人的。这条小鱼在乎,但是那个小男孩不在乎。
她有点累了。刚刚和小男孩的对话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她索x肚皮一翻,便眼睛便直直地对上花白的天。
夏天就是麻烦,yan光刺得她眼睛都睁不开。她昏昏地想,不对啊,她现在是在做梦吧……
对!一定是在做梦。只要醒过来了,我这条鱼便有救了!
这时头顶又突然一黯。
“怎么你还在这里?”年轻的声音充满了疑惑。
她感觉有点眼熟,发现去而复返的男孩赫然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救命,这是吃了什么激素生长丸?
男孩子眼中满是震惊,他刚想说什么,司维便两眼一翻,鱼生就此昏迷过去。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那片熟悉的白se。下铺的室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起床把空调关了,把她热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她把被子踢到了床尾,想着刚才那个奇怪的梦。
啧啧,一个人怎么能在几分钟之内长得这样快?
假如她也能这样就好了,她有点黯然神伤。
“叮!”地一声,是手机进来了一条短信。少nv长臂一伸,便拿到了那小小的通信工具。
是妈妈发来的短信——“这个月生活费已转账。”
她有点不好意思。妈妈每个月总是这样主动,让她有种二十多岁了还在啃老的感觉。
不过也确实如此。
她抿了抿嘴唇,最后也没有拒绝这份好意,手指灵活地在屏幕上跳跃,便简短地回了一句“好的”。
梦里的事也只是梦里,没有什么好让人值得思虑的。
她的人生,没有多少人在乎,连她自己也是迷迷糊糊。
长大了又能怎么样呢?长大了好像更烦了。
闹钟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司维连忙把它摁掉,然后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她刚刚出了一身汗,其实觉得很不舒服,但就是不愿意起床。一想到要顶着热烈的太yan走去图书馆,她就窒息。
但是图书馆有空调啊。她负隅抵抗着。
算了,起来吧起来吧。不然下午怕是又捧着手机看,到晚上又间歇x自闭。
她不愿意这样。
司维蹑手蹑脚地下床,四堵墙把她和周围的事物都隔绝起来。此时门窗关闭,只有头顶一个风扇不知疲倦地转得哗哗哗响,还好有一点残余的空调凉意,不然早就闷si在这个小房间。十几平米的空间住了四个人,一张凳子稍微摆出过道一点就没有办法让人顺利地通过。
总是待在封闭的房间,心情也是堵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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