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得阵仗相当严肃。虞秋秋几番欲言又止,她脚上有几个水泡,这把脉能把出来?良久,太医收回手,又看了看她的瞳仁,询问了许多常识性的问题,最后,纳了闷地小声嘀咕:“奇怪,这脑子没毛病啊。”虞秋秋嘴角抽了抽,那狗男人该不会是让太医来给她看脑子的吧?他脑子才有病!他上下八百辈子全都脑子有病!从太医那里要了点包扎的纱布和涂伤口的药膏,虞秋秋就让人送客了。“郎君这是什么意思啊?”绿枝一头雾水地咕哝着。关心了又好像没关心的,请了太医,最后拿药还得夫人自己问,就跟那挠痒却半天挠不对地方似的,真是急死她了,郎君这般聪明的人,怎么会犯这样浅显的错误?绿枝蹲床边给虞秋秋的脚挑水泡抹药包扎,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怎么也想不明白,仿佛她的脑袋也一并给缠住了。床上的美人呼吸绵长,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侧趴着睡着了,难怪刚才她抹药的时候也没听夫人喊痛。绿枝将用剩的一应物什收进小箱子,俯身牵来床里侧的薄被替虞秋秋盖上,现在虽已入夏,但早晚还是会有些凉。夫人睡着时,侧颜有一种挺立的纤薄感,像是山尖上最早迎接日出的那一捧雪花,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化掉的感觉,让人恨不得捧在手心,却又唯恐手心的温度伤了她,是极惹人怜爱的长相,这世间,大抵只有郎君日日睹着这幅容颜还能够不为所动。看着夫人连睡着都微拧着的眉心,绿枝伸手轻轻替她抚平,满腔的心疼快要溢出胸膛,夫人今天应该是累坏了吧,她得去吩咐厨娘给夫人做些好吃的补补,她家夫人的身子实在是太弱了。关门的声音很轻很轻,离开之人的脚步也处处透着小心翼翼,但虞秋秋还是听见了。几乎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她便睁开了眼,一双墨瞳古井无波,哪有半点刚睡醒的朦胧,连周身那浑然天成的易碎感,也好似被这如同深渊一般的眼神给吞没了。【按照剧情,你今天应该被长乐郡主污蔑,然后被逼着在宴会上当众跪地道歉,男主被人引来目睹这一切,对你彻底失望,任你如何哭求挽留、申诉辩解也仍旧无济于事,然后在不久的将来给你一封休书。】【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避开了这段剧情,到时候你就可以彻底醒悟黑化了!】系统很生气。虞秋秋却不以为然:“没有人比我更懂黑化。”系统:【???】“所以——”虞秋秋语调无波,却自有一番不容置疑的笃定,“现在还远远不到黑化的时候。”系统:【???】她在说什么?男主在自己功成名就的时候休了槽糠之妻,此时不黑化,那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虞秋秋唇角弯了弯,并不打算解释。一个人若是根本就不在意你,那么你的报复,能对他造成的不过就是些低端伤害罢了,这怎么能是黑化呢?他得爱她呀,被自己所爱之人背刺折磨,那才是最痛的。……廷尉司。褚晏手里拿着一卷案宗,怔怔出神。他听到的是虞秋秋的心声?“大人,大人?”手下汇报了半天却不见人回应,没忍住唤了几声,他这位上司平日里处事果决,雷地风行,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参加了个午宴回来后就心不在焉的。“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手下关心问道。褚晏揉了揉眉心,神思回笼:“不用。”匪夷所思也好,怪力乱神也罢,总归一弱女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他实是没必要为此浪费心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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