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编撰小心!!!”“吵死了。”撕心裂肺二重奏里混进了一道不耐烦的女声。不等林修远回头,面前一道红影闪过,他忽地手上一空,等他再回神时。“邦——”“歘——”利落至极的两声响之后,那只藏獒嘭地一下被打到在地,瞬息之前还嘶吼着怒音仿佛是被什么给扼杀了一般,飞溅出来的血浑似在夜色里四射绽开的烟花。一切重归了寂静。林修远僵硬地垂首,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就在方才,他手里握着一把菜刀,而现在,那把菜刀……林修远的视线缓缓移向了地上那野兽的脖间,菜刀已经完全嵌了进去,外头只露出了一个刀柄。“嘶——”林修远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脖子都缩了起来,张着刚才握了菜刀的五指,嘴巴微张,震惊得不能言语地看向旁边的甄言。谁料,甫一转头,甄言竟然也同他一样张着五指,手上空空。???林修远:不是,你的擀面杖呢?甄言:飞、飞走了……被人夺走,然后咻地一下把那野兽给抽飞了……甄言双目呆滞。他们以为的救援——殊死搏斗!实际上的救援——贡献了一把菜刀和一根擀面杖?两人面面相觑,战斗结束得太快,竟还有些不知所措……不是,这横空出现的女侠是谁啊?林修远和甄言的目光齐齐呆滞地移向了前方束着高马尾、身披红色披风的女子,距离隔得近的,他们甚至听到了女侠磨牙的声音。“还不走?”虞秋秋声音有些不耐。褚晏放下手臂,看向虞秋秋的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她怎么会在……这里……在藏獒扑过来的那一刻,他的心中一直都在默念着一个名字,神奇的是,下一瞬,她竟然真的出现了,就像是天神降临一般。是心灵感应么?褚晏唯恐自己是在做梦,放下毛豆,快步朝虞秋秋走了过去。他伸手触摸上了虞秋秋的脸颊,有点凉。虞秋秋皱眉。——“狗男人这手刚摸了狗又来摸我?”虞秋秋:“你找死?”此话一出,褚晏不仅没有被吓到,反而还得寸进尺地拥住了她。“死在你手里,好像也不错。”褚晏在她耳边轻笑道。 距离胡同不远处的一处高楼内。一男子倚在窗边, 饶有兴致地看着外面发生的事情,而他的脚边跪着一人,身形颤抖, 脸庞都仿佛写满了恐惧。“殿、殿下……”窗边的男子没有回头,只抬了抬手, 便立刻过来了两人将地上的人拖走了。“殿下!殿下!仆冤枉啊,求殿下饶了仆这一次吧,殿下——”被拖走的人绝望地哭喊着,但很快便被人给捂住了嘴。“看丢了殿下的爱犬还敢说冤枉!”不一会儿, 一身着玄服的男子走上前, 请示道:“殿下,刚那人怎么处置?”倚在窗边的男子视线微垂, 那躺在巷中的藏獒许久都没有动弹了。他发出了一声叹息,头偏转回来, 棕褐色的眸子仿佛盛着满目慈悲。只听他道:“让他给擎苍陪葬吧。”“是。”黑衣人领命退下, 刚走到门口却又听身后人道:“去查查那个红衣女子是谁。”
黑衣人脚步微顿, 刚才男子说让人给狗陪葬他都没有惊讶, 如今让他去查一个女子, 却是令他错愕地回转过了身来。“殿下, 过几日大部队就要到了。”黑衣人满心忧虑。此时若是在大雍皇城脚下折腾出了命案, 只怕是……不好收场。谁料, 话音刚落,窗边的男子却是笑了:“你想哪去了?”他靠在窗边, 唇角微勾,月光洒落, 其脸上盖去了上半张脸的金色面具被月光照亮,神秘中透出了几分邪魅。他的视线随着胡同里的人离开而缓缓移动。良久后, 他忽地转头看向了黑衣人:“她很有趣,你不觉得么?”“明明看起来弱柳扶风,却能爆发出那般惊人的力量。”男子说着,棕褐色的眸子里仿佛跃动起了兴奋的光芒。“真神奇。”他感叹道。黑衣人沉默,嘴角抽了抽。他没记错的话,殿下的爱犬似乎才刚丧命于那女人之手……普天之下,会觉得仇人有趣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们殿下了吧。黑衣人见自家殿下似乎真的上了心,顿觉头疼。……虞府。因着今晚一事,被流放去书房的褚晏,流放日期又延长了。他坐在书房的榻上,微微叹了口气,可当他对着镜子清理番脖颈上被渐到的血迹时,目光却是忽地怔住。静夜无声,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他看向镜中的自己,目露沉思,有没有可能……虞秋秋是喜欢他却不自知?这一念头甫一生长出来,便开始疯狂地蔓延了开。绿枝说,虞秋秋是在沐浴的时候突然冲出来的……是因为感应到他有危险么?褚晏垂眸,心上那块被尘封的土地,开始躁动了起来。忽地,他目光一顿,不知是想起了什么,疾步出门朝主屋走了去。屋里已经熄灯。他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循着记忆摸黑走到了床边,探手过去,果不其然触感湿润。耳边声音窸窸窣窣,就跟进了小偷似的,虞秋秋刚酝酿出来的那点睡意又飞了。忍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她唰地一下睁开了眼睛:“你在干嘛?”黑暗中,即便没有点灯,虞秋秋的视线却也仍旧存在感极强。褚晏动作停顿,喉结滚了滚:“帮你擦头发。”话落,整个屋里再度安静了下来。虞秋秋没有说话,但褚晏知道她在看他。长久的沉默令褚晏感觉有些无所适从,他手里拿着帕子,又低声解释了一句:“湿着头发睡觉对身体不好……”——“狗男人之前说要死我手里的时候,我就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这会儿再看……”虞秋秋视线从褚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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