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描述,晚秋已主动将喵喵的来历往雏妓、受虐少女方面做联想。少野一笑置之。“不要让想象力过度泛滥了,事情真相还没确定就随便下结论,这不像是你的作风。”“我只是就眼前事实做推判。”她啜了口茶。“你有什么打算?”“先留她一晚,明天一早,我会通知管区警员,接下来,就看警方怎么处理了。”想起刚才匆匆一瞥,就已令人难忘的美丽脸庞,晚秋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上一句“难道你一点都不替她担心?”“担心什么?该做的我都做了,已经没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了。”嘴上虽这么说,少野的心中仍不免有些犹豫。照理讲,他已经尽到身为一名医生的分内责任,是该交给警方接手处理的时候了,可为什么他会有种放不开手的感觉呢?喵喵虽瘦弱,却很倔强,似乎有股说不出的奇妙魅力深深地吸引着他。尤其当那双如湖水般的玄黑瞳眸凝望着他时,他便会不由自主地衍生出一种渴望保护她、让她免于受任何人伤害的奇怪念头。“少野,在想什么?”见他陷人沉思,晚秋好奇地问道。“喔,没什么。”少野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妈最近情况怎么样?一切都还好吗?”被接回樊家大宅后的日子,并不见得比母子相依为命时来得好过。他因为已正式人籍,身份上是名正言顺的樊家人,亲戚们对他的态度虽称不上和蔼可亲,倒也还客客气气。反观母亲的遭遇就大大不同了。由于母亲无名无分,个性又一向温婉善良,从不懂得为自己争取什么,加上父亲风流成性的个性不改,没多久又娶了第四任妻子,如此一来,母亲在樊家简直毫无地位可言,不但他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对她十分不友善,第四任的樊太太也排挤她,一干亲戚更是连正眼也没瞧过她一眼。饱尝冷嘲热讽和不平等待遇的母亲在长期积郁成疾下,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笑颜,精神呈现耗弱状态,情况时好时坏,不但记忆力大有减退,更连带影响了健康状况。他曾经几度试图接母亲来镇上同住,她却执意留在父亲身边,不肯离去。屡次劝说不成,再也无计可施之下,他也只能雇个专业的私人看护照顾母亲的生活起居,周末假日再多抽点时间回樊家大宅陪陪她。“芳姨最近的精神还不错,时常问起你,直念着等你放假回家,要炖一锅你最爱喝的香菇鸡汤。”“这种小事,妈总是记得特别清楚。”少野笑说道。“少野,你”晚秋犹豫一下,终于还是鼓起勇气问道:“真的不再考虑樊叔上回的提议?”“爸又派你这个得力助手来当说客了?”他微微一笑,表情自若。“原来这才是你今天来的真正目的。”晚秋连忙澄清。“不是的,你别误会了,关于继承权这件事,我一直想找你谈谈,只是没有恰当的机会,今天正好有空,我才会突然提起的。”“有什么话你说就是了。”“上回樊叔提出要你回家接掌‘headle’的事,你连想也没想就当面回绝,这么做是不是大草率了点,也太不给樊叔面子了?”“既然你当时在场,就应该记得我的回答。我对管理公司既没经验也没概念,与其让一个兴趣缺缺的人接管,倒不如让那些跃跃欲试的人打理,相信成效一定会更好,不是吗?”他意有所指的反问。“你是指你那三个哥哥?哼!算了吧,你又不是不了解他们。”她嗤之以鼻,显然对樊家另外三兄弟十分不以为然。“老大太过软弱怕事,凡事都作不了决定,身边还跟了个精明干练的老婆,凡事都得请示过老婆大人才行;老二呢,嗜赌成性,樊叔不知道帮他处理掉多少笔赌债了,他还是一找到机会就往赌场钻,至于老三,有企图、有野心,偏偏就是没才干,做事又太过冲动,总是不考虑后果,捅的楼子比完成的事还多。这些事连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樊叔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你说,他哪放心把‘headle’交到他们手上?”“别说了,我不会改变我的决定,你说得再多,都只是浪费时间罢了。”少野淡淡地回道。他从没想过要当什么继承人,说他胸无大志也好、甘于平凡也罢,对他来说,做个小镇医生,能帮助人们,每天和一群活泼顽皮的孩子们嘻笑玩闹,就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生活。他从不向往开名车、住大厦,或者左拥右抱名模佳丽、成天出人高级俱乐部的生活,那些纸醉金迷的上流社会日子,他见识得够多了,他不想也没有兴趣。晚秋暗暗地叹口气,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少野的个性表面上看似温和、好说话,实际上他比谁都还固执,一旦他心意已决,任谁也劝不动、说不听。就像当年他高中一毕业,就收拾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樊家。就算经济拮据,三餐都只能倚赖泡面过活,或是樊叔施加压力,屡次派芳姨出面劝说,他始终没有屈服。最后,他不但证明有能力养活自己,甚至还以半工半读的方式,顺利完成了医学院的学业。“很晚了,我该走了,明天一大早还有个重要会议要开。”她明白这一时半刻间还改变不了他的想法,便也无意再坚持下去。“开车小心点,到家以后,记得打个电话给我。”少野起身送她上车,还不忘细细叮嘱一番。“知道了。”她笑着挥了挥手。少野目送着她的车驶出庭院,才缓缓地踱回屋内。行经客房前,少野的脚步踟蹰了一下,终于还是轻轻地拉开日式拉门,仁立在门边,静静地注视喵喵的睡容。她显然睡得很不安稳,不但翻来覆去,脸上表情也不时变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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