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两岁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十岁的时候,养母也去世了。”她凑过去,隔着书案弯腰,去拉宿清焉的袖角,笑着说:“糟糕,当初的谎言露馅了。”宿清焉却陷在扶薇接连丧母的不幸里,他放下家书,握住扶薇的手,望着她的眼睛,神情认真地说:“薇薇,你以后不会再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扶薇望着宿清焉的眼睛好半晌,轻笑一声移开目光,嗔笑:“你真是好骗极了。”“我是你夫君。”宿清焉莫名说了这么一句话。他的声线似乎透着些缥缈遥远之感。转眼到了九月初,宿家已经重建修建完。梅姑在绘云楼住得不习惯,急着要搬回去。在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他们搬回宿家。侍卫们一件件往马车上搬东西。花影下楼前,被秋火叫住。“有什么事派人说一声,你别再离开主子身边。”秋火叮嘱。花影点头:“知道。”扶薇正下楼,听见他们的对话,她一抬眸,秋火和花影立刻迎上去。“还没查到?”扶薇问。秋火满面愁容地摇头:“还没有……这段时日仔细盯着进出水竹县的所有人,仍没找到可疑之人。”“没发现可疑的人进出,那就在水竹县里面的人中排查。”扶薇丢下这么一句,走下楼去。这句话点醒了秋火,看来他要重新查一遍水竹县的所有居民,揪出虐杀胡铁柱的人。搬家这样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扶薇亲手做什么,可她坐了一路马车,到了宿家之后,还是觉得有些乏。她懒靠在藤椅里,看着蘸碧和灵沼忙碌。宿清焉则是在院子里忙碌,他植了些花草在庭院里,正在仔细浇水、修剪。房间的门开着,扶薇能看见梅姑时不时搬东西进隔壁的房间——宿流峥的房间。“这个宿流峥神出鬼没的,也没看他在家里住几回。”扶薇问,“他平时住哪儿?”以前听说宿流峥跟着平安镖局常年在外,可是最近平安镖局也没什么生意都在宋家待着呢。灵沼摆弄着插花,道:“听宋能靠说,宿流峥出去找生意了。而且他就算回来,也是大多时候都住在宋家。”住在宋家?那梅姑怎么还这般用心收拾他的房间?可能这就是身为母亲的爱子之心吧。窗户开着,宿清焉看着她们两个的交谈,想起宿流峥。想着想着,他手里的水壶忽然掉落。砰的一声响,将他的思绪拉回,他摇摇头,捡起水壶,接了水继续浇花。搬家匆忙,又非一口气将绘云楼所有东西都搬过来,以至于刚搬过来就会发现落了这个忘了那个,蘸碧和灵沼来回跑了好几趟,此刻又不见了人影。入了秋,白日渐短,一眨眼晚霞就烧了满天。扶薇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偎在躺椅里,哈气连连。“天冷了。”宿清焉俯身,将薄被盖在她身上。他弯着腰,悉心将被角掖得仔细,将扶薇的身子裹起来。他还没直起腰,扶薇勾住他的脖子。宿清焉摸上她的手腕。他知道她又起了捉弄他的心思。他含笑望着他,说:“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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