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没接话。梅姑嗓子微哑,涩声道:“之前就觉得你身体不好,怀孕恐怕不合适。”梅姑叹息,“如今更是好事,毕竟没有父亲独自带大孩子也辛——”梅姑的话戛然而止。她怎么会这样说呢?她怎么就默认儿子真的不在了呢?纵使她心里已经有数了,可一想到相依为命的儿子真的摔死了,梅姑的整颗心都痛起来,再也顾不得其他,捂面哭了起来。扶薇搭在身侧的手微微用力攥了攥袖口,她说:“您别哭了,还在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哭还太早了。”扶薇语气极其冷静,向来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虽冷情了些,可却让梅姑莫名信服。梅姑点点头,抹去脸上的泪水,握紧心里那最后的一点希望。“您好好休息。”扶薇转身往外走。踏出门槛,扶薇望了一眼阴沉沉的天色。良久,她慢慢垂下眼睛。夜里,暴雨轰然而至。扶薇躺在床榻上,睁着眼睛呆望着身侧空着的枕头。她闭上眼睛转过身去,面朝床里侧的墙壁。她逼自己闭上眼睛。在马车跌下悬崖的前一刻,宿清焉分明有机会自己逃出去的。是他傻,自己不逃推她出去。扶薇平生最看不清愚蠢之人。宿清焉这样的蠢货……她才不会为他的愚蠢而难过,绝不。第二日,祝明业来寻扶薇。听闻宿清焉死了,祝明业心中窃喜,他假借公事,拿着名册来向扶薇汇报工作。扶薇接过名册,一行一行看去。祝明业看着扶薇淡然的神色,心里略松——他就说嘛,一个呆书生死就死了,长公主怎么可能为他忧心。扶薇只看了第一页,没有往后翻,平静地说:“做得很好,继续去查。”祝明业脸上挂着笑,斟酌了言语,说:“前几日巧合进了一家酒楼,那儿的京菜正宗极了!简直是拍案叫绝!若您有空,不知可否赏脸去一趟?”祝明业悄悄打量着扶薇的神色,顺着她的目光,望向院子里的厢房。平平无奇的厢房有什么可看的?在扶薇的沉默里,祝明业心里惴惴不安,他壮着胆子再问:“您意下如何?”“什么?”扶薇看向他。祝明业一愣,赶忙说:“去尝京菜啊!”他眼珠子转了转,想到长公主向来将政务放在最重要的位子,他机灵地改口:“不过下官明天还有些事情要调查,绝对不能因为吃喝耽误了正事!后天如何?后天去尝?”扶薇半垂下眼睛。就在祝明业快要失望的时候,扶薇淡淡应了一声“好”。祝明业喜出望外!第二天对于祝明天简直是度日如年,终于等到了约好这一日,他早早来迎扶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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