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代表他那几乎已经痊愈的病症又发作了。孙太医说,他那分裂之症若持续下去,会伤身损寿……宿清焉在扶薇担忧的目光里醒来。他睁开眼,对扶薇温润浅笑。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扶薇拉了拉被子,将她光裸的肩头遮好。扶薇将那些对“他”身体的担忧先抛下,放纵自己欢喜于醒来的是“清焉”。她凑过去,轻轻地亲他的唇角。接下来的时候,扶薇每日都是一边享受着与宿清焉的团聚,一边担忧他的身体。十余日后,扶薇知道不能一直逃避,请来孙太医,给宿清焉诊治。孙太医号脉许久,最终也是束手无策地摇头,只是开了两副药。一副安神的汤药让宿清焉每晚临水前服用,再开一副止痛药,若宿清焉头疾再犯时服用。蘸碧送孙太医出去,殿内只扶薇和宿清焉两个人。宿清焉望着扶薇,问:“你可是希望流峥痊愈?”流峥的痊愈,他的消亡。扶薇愣住。她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半年前,在她要离开水竹县的时候知道了宿清焉和宿流峥的秘密,她一定会狠心想法子除掉宿流峥,只留下宿清焉,管他是真还是虚。可是这大半年,她与宿流峥的相处。让她已经有些无法将宿清焉和宿流峥彻底割舍开。她一遍遍告诉自己,这只是一个人的两面。纵使性格和习惯大不同,可他们总会在某些细节之处本能的相似。她通过宿流峥,看见了宿清焉完美表象下的压抑。她也通过宿清焉,知道了宿流峥阴邪表象下的淳善。事到如今,扶薇无比清晰地认识到宿清焉和宿流峥只是一个人而已,一个生病了的人。疾病将他一分为二。疾病缠身多么痛苦。扶薇当然希望“他”痊愈。“我当然希望你痊愈。”扶薇顿了顿,“是你。不是流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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