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墨樾在措不及防之际,被明阳公主一股强盛的灵力推向门外。“我墨槿,先谢过上尘宗的大恩大德。”明阳公主郑重其事的给他们拜了大礼,“以后,墨樾还是多麻烦两位了。”“公主殿下,若是积极治疗……”明阳公主摇摇头:“本宫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下去了。”“姐?姐!”大门被灵力堵上,墨樾又不敢惹出大动静来,只是在门外小声喊着。墨槿又单独的给白清柔拜了一拜,“我弟弟就托付给白真人了。”白师叔受了这一拜,又将墨槿扶起来,两个人之间没有对话,却已经懂了对方的意思。墨槿更是释然一笑。接着白清柔一把推开了大门,“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天已经很晚了,明天再来公主府吊唁吧。”“师父?!”墨樾惊恐道,“我姐还没死呢!”沈听澜抓住墨樾,朝着他摇摇头。墨樾这下子也不闹腾了,更是失魂落魄的靠着一边。三个人躲在房梁顶上猫了一夜,看着明阳公主提着一盏灯,穿着光鲜亮丽的衣裳,戴上繁琐昂贵的配饰,端一看,就像是神仙修士,顾盼生辉。她自己找到了棺材,将棺材板撬开,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那一身服饰是明黄色,上面绣着的不是凤凰展翅,而是腾云驾雾的真龙。“大姐这是死了都要给墨荣添堵啊。”墨樾道。那注定是个无眠的长夜,那诡谲冷凝的月光照耀了整个九州。沈听澜看着月亮,猜想到——明天会是个大晴天。翌日。阳光明媚,风光正好。墨樾还是穿着那一身黑衣,只是手腕处系了白绳,接着混入百姓中,去吊唁了他的亲姐。明阳公主安静的躺在棺材里,早就已经没了气息。昨晚那一场梦只是错觉,那傲气的女子最后还是因为血色合欢,落得家破人亡伊人逝去的境地。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又是烈阳高空,而墨樾已经许久未说话了。“明阳公主将一切都托付给了你,墨樾,也不要太沉溺于悲伤之中了。”墨樾忽然忆起往事来:“其实墨槿当年待我并不好,她看不起我这个婢生子……宫里的所有人都看不起我。只是因为墨荣总是欺负我,她才为了挤兑墨荣而关照我两分罢了。但,那也是为数不多的待我好的人了。”“墨槿只是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你,那个女人早就疯了。墨樾,你若不想,师父帮你。”白清柔道。墨樾震惊:“师父!果然您还是最爱我的!”
“给爷爪巴。”墨樾脸上又露出了笑意,他的脚步轻快却坚定的向前,似乎什么都不能将他打败,“我对东洲没兴趣——谁家好人要当皇帝啊,累死累活不说,还那么容易挨骂。”沈听澜跟了上去,“最有希望即位的明阳公主已死,墨樾你想好接下来去查谁了吗?”“接下来,就去会一会墨草帽吧。”墨樾道,“我这个五哥恐怕早就想死我了。”……“杀千刀的墨槿!”墨荣愤怒的将屋子里的东西全部都砸在地上,“她穿着那一身衣服是什么意思!是在说她才是天命所属吗?!区区一个公主,竟然能有那么多百姓去吊唁,这根本不把本殿放在眼里!”“荣侄儿何必动怒。明阳公主已经死了,现在无人可与你相争。”“不。我从来都不把墨槿放在眼里,她算个屁,一个贱人,就是仗着威远大将军罢了!四叔,您说墨樾回来了,消息确切吗?”墨荣道。被叫做四叔的男人赫然是本该呆在自己封地的安乐王爷——墨浔。墨浔浅浅一笑,抿了一口茶道,“这合欢茶还是那么好闻。”“皇叔喜欢,荣儿自当悉数封上。”“君子不夺人所爱。”墨浔道,“墨樾已经回来了,他啊,才拜祭了明阳,估计下一个就是来看望你这位五哥了。”“好啊,现在死老头可算没了,这次你再来,可不会像上次那般好运!”墨荣阴恻恻道,手指关节都在嘎吱嘎吱作响。墨浔看了,也不说话,依旧是轻轻的笑着,像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其后又喝了一口茶,“墨樾已经今时不同往日,荣侄儿可要慎重待之。”墨荣却毫不在意,“本殿一定好好招待他,让他知道,五哥现在真的想死他了。”……“阿秋!阿秋!”墨樾接连打了个两个喷嚏,揉着鼻子边说,“那草帽估计又在惦记着我呢。我寻思不就临走前在他脸上画了乌龟王八蛋还用了洗不掉的墨水画的嘛,这么久过去了,还这么惦记我。我真是受宠若惊。”“要我也惦记你。”沈听澜道。“草帽有威胁吗?”白师叔您怎么也跟着叫人家草帽?!不过他们还在隐藏身份,拿个昵称代指也是不错的。因此沈听澜仅仅只是谴责了自己一秒,多一秒都没有。“他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墨樾道,“一无是处,但当癞蛤蟆有一手。”“啥?”“不咬人但恶心人。”“越儿,你的文采真是精进了。”白清柔拍了拍墨樾的肩膀夸赞道,“真是老太太钻被窝啊!”沈听澜又道:“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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