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至同只知道他当初是中意楚沂的声线,却并不知道,他会入这个圈子也是因为楚沂。正如他不知道,自己还在圈子中寻找任何一个像楚沂的人时,楚沂已经把他当成了男神,粉了这么久。司祁的目光落在虚空,微微有些出神,他想着,不管是当他的粉丝,还是变成他的猫——楚沂是他的,那终归就只能是他的。作者有话说:楚沂:这首歌送给方至同,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马甲掉完啦[猫猫微笑jpg] 往事在没有遇到楚沂之前,司祁的人生是灰暗的。他从小就跟母亲住在老城区,外头的繁华与喧闹被包围着这片老城区的巷子所阻隔,在司祁的印象中,这些四通八达的巷子是阴暗且脏乱的。如果把巷子比作是城市的下水道,那他就是下水道中的小老鼠,被人厌恶、嫌弃。就连他的母亲也不例外。他们租的房间很小,宛如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简陋的挡板隔出了卧室、厨房以及洗手间,光是走进门,就能感受到层层压抑。司祁在没有上学之前,一直被关在这个“盒子”中,母亲出门上班后,他只能扒着窗户去瞧底下偶尔会跑过的几个玩闹的小孩。除了母亲,没有人会与他交流,甚至更多的时候,下班回家的母亲也会忽视他的存在,但这并不重要,当时的司祁认为,母亲只是每天辛劳,太累了而已。他更多的乐趣还是坐在简易的木板床上,小脑袋抵着墙壁,听隔壁的鸡飞狗跳。隔壁的小孩跟他差不多年纪,也许比他更大一些,司小祁对这方面的认知很模糊,但这并不妨碍他从隔壁的争吵和哭闹中寻求乐趣。十天里头,总有九天是闹腾的,开始讯号就是尖锐的哭声。每当哭声响起,司小祁就会从窗前挪回到床上,慢慢数着母亲教他认识的数字,有时是数到3,有时是数到9,总归是不会超出10,粗糙沙哑的女声就会压盖住哭声噼里啪啦从墙的另一头传来。“再哭我就打死你信不信!”“我跟你爹把你生下来就是让你来气我的?!”“你也不看看隔壁那家崽子,连个像样的爹都没有,迟早被他妈那疯子搞死。”“怕了就老娘跪好,敢多哭一声,我就把你丢过去,到时候你就跟那崽子一样,什么时候被掐死都不知道!”闹腾的声音通常不会持续太久,抽噎和闷哼声就是闹剧的结尾,司小祁不懂隔壁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也不懂爸爸这个词代表的含义是什么,他只是从这短暂剧烈的声响中体会到了鲜活。
最开始,他都还在期待隔壁的小孩真被丢过来。到时候,他一定会告诉那小孩,你的妈妈太吵了,但我的妈妈不一样,她很安静,说话也很轻,她有时在半夜清醒过来,还会坐在床头紧紧盯着你。但期待总是会落空的,隔壁那个凶巴巴的女人从来没有真的把孩子丢过来,司小祁天马行空地想着,是不是等到妈妈也大声说话,邻居家的小孩就会过来了?于是,当某天早晨,本该去上班的母亲提着一个小蛋糕又返回家中,并告诉司小祁:“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该去上学了。”的时候,他真诚地闭眼许愿,希望妈妈能够吵一些,对他说话的次数多一些。蛋糕原封不动地又被放进了冰箱,司小祁被妈妈带出门,送到了学校里。学校里有很多跟他一般大的小朋友,他们有些是被妈妈送过来,有些又是被爸爸送过来。但“爸爸”到底是什么呢?司小祁坐在教室中,只觉得周围吵得他头痛欲裂,他想回家,回到老城区的“盒子”里。“你好,我叫小衣,你叫什么名字呀?”耳畔骤然响起的问好声,让司小祁的脸色更加苍白,他在走出“盒子”之前,所有的认知都来自于母亲,他能听懂每一个字,可他不明白这整句话的意思。尽管内心十分抗拒,但司小祁还是磕磕绊绊挤出了几个字来:“蛋……糕,蛋糕。”他不常说话,声音的语调都十分怪异。“蛋糕?原来今天是你的生日呀?”这句话妈妈也说过,司小祁接受能力提高了些,局促地点了点头,再次将蛋糕两字又重复了几遍。“生日是要许愿的,生日愿望真的会实现!每年妈妈让我许愿之后,爸爸都会变出我想要的玩具。”“你许愿了吗?你爸爸会实现你的愿望哦!”司小祁莫名就懂了“愿望会被实现”这个意思,他突然觉得周围的吵闹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他已经开始期待今晚的生日蛋糕了。天色在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妈妈来学校接走了独自站在校门口的司小祁,回到家后,他踮着脚拿出冰箱里头的蛋糕,第一次主动开口对妈妈说话。“妈……妈妈,蛋、蛋糕。”“嗯,你的晚饭,吃吧。”司小祁坐在椅子上,一手死死抠住桌面,一手握着塑料叉子紧盯着蛋糕。“不吃?不吃就丢……”“愿望。”司小祁打断了妈妈的话,永远是一潭死水的双眸中闪现出点点光亮,他绞尽脑汁拼凑着今天那位小朋友对他说的话:“爸爸、会、愿望,实现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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