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拓松了口气。“到时候大厨房按照外面食肆收费,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就滚蛋。”蒋拓忍不住捂住钱包,上前伸手拉了拉楚玉的衣袖,像过去无数次那样,温声细语道:“夫人,我的好夫人,你就……”话没说完,又是一巴掌。楚玉大声质问:“谁准你做这副丑样子恶心人的!你是不是故意的!让我吃不下饭你很开心?”而被阻拦在人群外的刘老太太,看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被楚玉像条死狗一样打来打去,再也忍受不住,双眼一翻,竟是晕了过去。“娘!”蒋拓见母亲晕倒,顿时方寸大乱,催促楚玉:“快让人去请大夫!”楚玉两手一摊:“下人要跑路费,大夫要看病银子,先付个十两吧。”“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闹什么呢?你难道要看着我娘真出什么事才开心?”蒋拓质问。楚玉可不喜欢他说话的态度,一脚踹了上去:“你这个不孝子!你娘都快死了,还舍不得那点银子,是不是非要逼死她你才开心!来人,老爷不想给老太太治病,拿了帖子送到衙门里,我替老夫人告儿子不孝!” 宠妾灭妻(三)蒋拓被踹得在地上打了个滚, 听到“告不孝”,脑子里的水瞬间就清空了。“我治,我没有不治, 这就给我娘请大夫!”他从怀里往外掏, 费劲吧啦掏了半天也就二两银子。他也不敢再盯着楚玉,而是看向大嫂和表妹刘姨娘。“找个人去请大夫, 钱不够你们先垫垫。”蒋拓说道。蒋大嫂回答很快:“我没钱, 我让大郎去请大夫。”言下之意, 她出了人就不出钱了。刘姨娘答话迟了一步,喜提出钱机会,手上的帕子都快拧成一团, 刚想开口, 就看见肿成猪头脸的丈夫眯着眼睛满怀爱意地看着她。刘姨娘不敢细看,心虚地移开视线, 紧接着不情不愿地从荷包里拿了块银锭子出来,蒋大嫂抢过银子, 找长子大郎去请大夫。“哟,你们不是情比金坚吗?你怎么也嫌他丑,不敢多看?”楚玉的声音如魔鬼一般响起。蒋拓闻言眼睛眯得更狠了, 死死地盯着刘姨娘。刘姨娘也不敢再转移视线, 而是被迫对着丈夫的猪头脸含情脉脉。楚玉嫁妆丰厚有底气, 刘姨娘却也是穷苦出身,蒋拓是她的全部依靠,她的三个儿子还没大到可以支撑门户, 此时压根就不敢得罪蒋拓。楚玉怎么会乐意让她轻松过关, 张嘴哔哔:“为什么离得那么远,你还说不是嫌他丑!”刘姨娘只能走了几步, 贴在蒋拓身边,伸手扶住蒋拓。楚玉又张嘴叭叭:“夫君都被打成这样了,连眼泪都不落一滴,真是,啧啧啧。”蒋拓看向刘姨娘,对方当场表演一个一秒落泪,哭泣的同时还不冒鼻涕,显然她特别明白怎么才能哭得美。楚玉:“眼泪说来就来,看来以前也都是装的,夫君每天忙朝廷大事已经够疲惫,还没事找事添麻烦,你真的将夫君放在心间第一位吗?”刘姨娘:……她恨不得捂住楚玉的嘴巴,蒋拓疑惑的目光也已经朝她投了过来。眼见蒋拓被楚玉牵着鼻子走,刘姨娘急了,说道:“夫君,姑母也不能一直在这躺着,是不是应该搬到松鹤堂去?”楚玉冲上前去,一个大耳刮子甩上去:“喊谁姑母呢?你一个小妾装什么府里亲戚!”刘姨娘进府这么久,原身哪怕再生气的时候也没有对她动过手,她顿时懵住了,而后身体就像是惯性一样委屈巴巴地看向蒋拓。蒋拓张了张嘴,但想到自己都挨了这么多大嘴巴子,心底那一瞬间起来的怜惜瞬间烟消云散。“啪”地一声。蒋拓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玉,怎么又打自己?楚玉很喜欢替人解惑:“你心里在为这贱人撑腰!打得就是你!”蒋拓已经没了反抗的心思,只想着赶紧离楚玉远一点。他回过头来,看了看己方阵营,他和老太太两个伤员,刘姨娘和蒋大妞两个没力气的女人。他犹豫一番,看向楚玉,鼓起勇气问道:“能否借两个下人帮忙抬一下人?”他说得很是客气,问完话还往后退了两步,生怕楚玉又突然暴起伤人。楚玉斩钉截铁:“不能!你不是大孝子吗?这正该是你表现的时候,赶紧抱你娘起来啊,再断两根手指朝廷肯定夸你孝感动天。”蒋拓要真是为了救母亲断手指,那被表彰孝子天经地义。但为了挪动母亲付出这样的代价,传扬出去,朝廷上下高低得笑一声傻子。“怎么?连两根手指都不舍得为你娘断?这就是你所谓的孝顺吗?”楚玉嘲讽道。蒋拓深吸一口气,看向刘姨娘:“你去喊几个人来。”如今蒋家并不缺壮年劳力。自从老威武侯过世,蒋家其他人就不远千里从乡下搬到京城享福,其中就包括刘老太太另外两个儿子全家
蒋老大家四个儿子,两个小的没满十岁,大郎二郎却都过了十五岁,大郎甚至是带着老婆孩子一起住在蒋府。蒋老三家三女一子,其中大妞刚满十五岁,三郞十四岁,另外两个没到桌子高。仔细算来,原身这个绝世大冤种,除了用嫁妆银子养丈夫的妾室儿女,还养着婆家另外十五口人。这么多人进京之后,在刘老太的带头下,每天不事生产,只管把自己当猪养,都把自己当这个家的正经主子,时不时去账房支银子花销。长辈们还好,顶多拿点钱在外面吃吃喝喝,顺带充盈私房。年轻小辈们自制力差,来了京城跟着别人学会了一堆恶习,成日里想法子在账房骗银子吃喝嫖赌。蒋拓本来还有心给侄子们一个前途,将他们和自己的儿子一起送去读书,但侄子们既不是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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