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很不理解她莫名其妙的担心:“我连你爹都打,我还会怕厨房里那几个下人?”“也对,是我多虑了。”蒋明珠有些懊恼,自己似乎总是在担心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楚玉一脸严肃:“人生在世,匆匆百年,只要不怕承担后果,就可着自己的心意行事,不必过多顾虑。”蒋明珠想到亲爹被抽肿的脸,暗道母亲如今真的是百无禁忌了。“你也不小了,厨房的账你来查,不懂的就问人。”楚玉正大光明偷懒。蒋明珠挠着头应了下来。“夫人,二少爷……”陈嬷嬷立马改口:“蒋二郎求见。”楚玉点点头。蒋二郎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蒋明珠看到他立马道:“二郎哥哥,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下地走动呢。”蒋二郎笑了,说道:“妹妹放心,二婶让下人们手下留情了,我并无大碍。”楚玉也笑了,她没想到蒋二郎倒是个细心的,居然能察觉到打板子的下人放水了。蒋二郎从怀里掏出银票来,二百两,双手恭敬地呈送给楚玉。“二婶,二郎襁褓之中便来了京城,吃穿用度全赖二婶照拂,我知道这点银子无法抵消您对我的恩情,但这是二郎的一片心意,希望您能收下。”蒋二郎说道。楚玉接了过来,问道:“你今年才开始在账房上支银子,一共就支了五十两,如何挣来这二百两?”楚玉盘过账,相比较其他人大手大脚,蒋二郎称得上克制,甚至他近两个月都没支银子了。“侄儿混迹于市井茶馆之中,听着那些客商闲聊,偶尔得到一点商机,又借着府上的名声做保,侥幸挣了这些钱。”蒋二郎实话实说。他原本压根没有见楚玉的打算,只想着等攒的更多些,待蒋明珠出嫁的时候,私底下添妆。他自幼在府中长大,虽然没有读书的天分,但明白事理,看得也比其他人明白,知道这府上一切吃穿用度,全都是楚玉的嫁妆,他无法像其他人那样心安理得的享受这一切,待有了能力便想回报一二。楚玉心下暗道,大房那两口子,还真是错把鱼目当珍珠,蒋二郎才是大房未来的支柱,他们却一个劲的偏宠老大,闹到现在和老二离心离德。“你今天来应该不是单纯为了送钱,说吧,我的好夫君又在筹划什么大事呢。”蒋二郎卖人毫不犹豫:“二婶,您性情大变,他们在筹划着请神婆、道长给您驱邪,希望能让您变回去。”“噗嗤”楚玉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可真敢想呀,你呢?不怕我真的是吃人的妖邪?”蒋二郎摇头,说道:“您应该是想明白了,绝不是什么妖邪附体,若是妖邪,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死人。”“你倒是个胆子大的。”楚玉向来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道:“你想要什么?”蒋二郎跪下来,郑重叩首:“我欠二婶的恩情,绝不是这条消息可以报答的,但二婶若是愿意再施舍我一点恩德,我希望可以离这个家远一些,今后全凭二婶和明珠妹妹驱使。”楚玉眼珠子转了转,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又看得清自己的位置,有分寸,知进退,最重要的是他还会赚钱,这种二五仔 ,倒是可以一用。 宠妾灭妻(七)“二、二婶娘, 奶奶请你去松鹤堂,说是有事相商。”蒋大妞说完这话,立马往后退了两步, 一副十分害怕的模样。楚玉缓缓放下手边的茶盏, 问道:“你们蒋家的男人都是怂蛋?争来吵去,逼你一个小姑娘过来请人?”蒋大妞诺诺应了一声, 低声道:“我是自愿来的。”楚玉轻笑一声, 也懒得拆穿, 只道:“那回去告诉他们,我不去。”蒋大妞虽然事没办成,但人却轻松不少, 至少楚玉没打她, 她也全须全尾从楚玉的院子里出来了,以后这种事应该也轮不到她。等她回了松鹤堂, 将楚玉的意思传达之后,一群人炸了。他们东算西算, 算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凑到了今天这个神婆和道长都能来的日子,除魔的高人到齐了, 妖魔却不愿意就位, 这钱岂不是打水漂了。神婆和道长也不催促, 一个画好了全套脸妆,正把玩着自己的作法铃铛,一个早就摆好了供桌, 正在细细整理一会要用到的符箓。这两个同样靠封建迷信吃饭的人, 此时不仅不交流作法经验,还隔得老远, 两人之间偶尔对视一眼,作陪的蒋三郎都感觉似乎有电光火石在空中噼里啪啦。当初他们被找上门的时候,蒋府的人说了,这个邪祟已经产生一个多月,但却从来没有死过人,且他们进入蒋府后,没有感受到任何妖邪之气。因而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楚玉道行不深,要么楚玉压根就不是邪祟。无论是哪种情况,两人心中想法一致:妥了,碾压局。两人虽然都已经拿了钱,但拿的都是请上门的费用,事情办成之后,蒋家人还要给一笔大的感谢费,两个人都自觉有大本事,对这笔钱志在必得,认为对方是来划水混钱的,因而格外看对方不爽。此时里屋的蒋家人此时还在争执。“要不干脆让道长和神婆直接去正院?”蒋大嫂建议道。蒋老三冷哼一声,说道:“府里那么多下人,全都听那个邪祟指挥,你问问他俩能不能走进正院?他们只是擅长降妖除魔,又不是武艺非凡。”蒋大嫂见这个办法不行,眼珠子转了转,说道:“既然是你们家大妞办事不利,那就换个人替她,我们大房早就得罪楚氏了,三房却不一样,三弟妹你好久没跟她打过照面,合该你去呀。”但能厚着脸皮全家吃妯娌嫁妆的人,哪有一个是好相与的,蒋老三的媳妇张氏立马回怼:“我好久没见她就该我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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