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来这个世界是来完成任务的,又不是来受气的,当即回道:“我俩还在吵架呢,还是别说话了。”原身和威武侯,在蒋家人进京前便已经闹翻,而后逢年过节都不来往,上一次见面还是在三年前的宫宴上。原身是老威武侯的独女,现任威武侯是老威武侯过继的嗣子,本是原身的远房堂兄,两人自小一块长大,虽然不是亲兄妹,但感情却胜似亲生。当初闹翻的原因也很简单,原身想让威武侯帮蒋拓升迁,威武侯却觉得让蒋拓品行一般,若是身居高位,对原身未必是一件好事。威武侯不会帮忙,但也不会打压,他希望蒋拓处于低位,觉得只有蒋拓需要依靠威武侯府,才会一直讨好原身。但可惜,原身当初恋爱脑上头,听了蒋拓的蛊惑,一心想要扒拉娘家资源助力蒋拓,和威武侯大闹一场。兄妹反目之后,原身被蒋拓冷待,但她性子冷傲,也不愿意向哥哥低头,兄妹俩就一直误解到死。威武侯听楚玉提起往事,他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愿意向楚玉低头,只梗着个脖子道:“你都让明珠给我送吃的,我就当你是想和好了。”楚玉懒得跟他计较,道:“你爱咋想就咋想。”威武侯仔细打量着楚玉的神色,相比较三年前原身在宫宴上一脸沉郁的模样,如今的楚玉显得鲜活许多,他心下觉得从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妹妹又回来了。威武侯压低声音道:“这次是你运气好没受伤,下次哪怕出事的人是陛下,你也不要再这般没头没脑地往里冲了,命只有一次,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楚玉虽然觉得他人不坏,但也不想听人说教,当即不高兴说道:“我这不是没受伤吗?再说,陛下要是真的出事了,你现在还能安稳跟我说话?”威武侯心下一暖,他是此次围猎负责护卫之人,若是皇帝出事,他确实难逃其咎。“你是为了我才奋勇杀虎?”楚玉皱眉,说道:“帮你只是顺便。”威武侯却认定了妹妹就是为了自己,至于老皇帝和楚玉,在他看来,这半路父女情,哪里比得上自己和妹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兄妹情。。“你这个情我领了,但下次不必再如此,我不想你因此涉险,陛下若真的因此受伤,那也是我办差不利,理当受罚。”楚玉不太领情:“我不能答应你,因为我不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救驾,是因为我有能力救驾,你为什么不能正视我,我已经有能力帮你,不再是等待你来拯救的妹妹。”威武侯前面的都没听进心里,只听见妹妹承认是为了帮自己才救驾,暗道妹妹这么好,自己这些年却为了那么点小事一直跟她置气,真是太不应该了。楚玉继续道:“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也不要觉得我在嘴硬,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总觉得从前是爹爹护着我,爹爹去了该轮到你护着我,但我虽是个女人,为何要当被护着的那一个?”威武侯认真地打量着妹妹,对方的眼睛此时亮得惊人,完全不像过去那个长在闺中的大小姐,周身一股肃杀之气,一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这个女人不好惹。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威武侯隐隐察觉到,楚玉变了,变得更厉害了。但这种厉害,却是用牺牲天真换来的。威武侯在心底骂了蒋拓无数次,觉得就是因为他,妹妹才迅速成长,变成如今这样。他心中失落之余,也不得不承认,这种变化,并不是坏事。过了许久,威武侯方才说道:“你的事我不会胡乱插手,若是你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只管开口。”楚玉点点头,回了句客气话:“你有需要我帮忙的,你也可以开口。”威武侯这些年虽然闹别扭,暗中却一直护着蒋明珠,也时常偷偷替原身收拾烂摊子,不是个坏哥哥。但楚玉也不是来给人当好妹妹的,因而也没有多客气,觉得话说得差不多了,便打算端茶送客。威武侯眼见着都要被赶走了,这才忍不住问出自己心底的疑惑:“怎么好好的城西的大宅子不住,偏要搬到东南角那样鱼龙混合的地方去?”楚玉道:“你知道打听我搬家,怎么不看看我最近干了什么。”威武侯不太介意她的语气,毕竟从前未出嫁前,她对着亲近的人性子便会比较刁钻。“你办了抚孤堂,这确实是一件扬名的好事,也可以洗刷掉明珠身上的草包名声。”威武侯又道:“正好,你嫂子也有怜贫惜弱之心,回头便以她的名义捐一千两银子给抚孤堂。”楚玉又不是个傻子,自然能看得出来,这个便宜哥哥是找借口补贴她。“不用,我挖了个小聚宝盆,以后都不缺钱了。”威武侯对楚玉了解很多,说道:“蒋二郎能挣钱,但他毕竟姓蒋,蒋家人大多德行不堪,你应当多加防范。”楚玉也不跟他争执,从善如流,道:“那你给我几个能用的人。”威武侯也没想到她这么听劝,立马掰着手指头思索起哪些人能用来。屋外此时传来通报声,得到楚玉的应允后,一个微微躬着身子,面白无须看起来五十出头的男人,在蒋拓的陪同下走了进来。楚玉认得这人,是老皇帝的贴身太监兼总管:梁殷。威武侯跟梁殷打了个招呼,而后就用力瞪了蒋拓一眼。蒋拓一个文弱书生,从前就挺惧怕威武侯,此时自然又被吓得一缩脖子。梁殷打了个千后,便笑得一脸谄媚:“郡主,陛下下午瞧着进上的鲜果不错,点名要送一份给您。”梁殷既然说了是送,那就不是赏,也不必谢恩。“劳烦公公了。”楚玉笑得十分真诚,又扫了蒋拓一眼。蒋拓立马悄悄递给梁殷一个荷包,他这缩头缩脑的模样,不像是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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