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雪在心里不断像这样劝说自己。在喜娘的一声声吹捧中,她也越发觉得自己得了个人人羡慕的好归宿,望着镜子里那张尚未张开的稚嫩脸庞,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提前达成人生目标。“哎,姑娘这就对了,多笑笑,这日子就能过得比谁都美!”喜娘在一旁拍着手开心地说道。迎亲的队伍从侯府出门,一筐接一筐的铜钱沿路抛撒,几乎没个停歇的时候。常庆侯府明明丑闻缠身,但这场婚事却办得极其阔气,满城的穷人都追着迎亲队伍走,所有人都在谈论这场惹人注目的婚事。“常庆侯府真是大方,这么一路走下来,也不知道多少银子抛撒出去,恐怕这二十年来,都是独一份的豪气。”“是啊,如今满京城都在羡慕这位未来的世子夫人呢。”“这位世子夫人出身大族?难道是什么公主郡主?不然这常庆侯府为何舍得给她摆这样的排场?”“你这就有所不知了,这位世子夫人是个平民女子,甚至还是个父母双亡的孤女!”“啊?我们普通人家看到这种孤女都犯忌讳呢,侯府那些贵人们,怎么这么不讲究?”“这孤女命好,救过侯府太夫人,侯府看她和世子情投意合,干脆请宫里的贵妃娘娘赐婚,给她抬了台身份。”“侯府还真是大气,若是别的高门大户,说不得给笔银钱打发了,又或者干脆将那女子纳为妾室,哪里肯花这么多心思。”众人的议论纷纷中,侯府这桩婚事的前因后果倒是越传越广。楚玉还嫌火不够大,又让人传出风声,说常庆侯府未来三天会在城外开二十口大锅施粥,为世子和世子夫人祈福。迎亲队伍在城里走了半圈,停留在顾初雪待嫁的院子外,等接到新娘后从另一条路绕回侯府,等同于他们在京城绕了整整一圈。常庆侯和太夫人病着,拜堂的时候,楚玉也将这两人抬了出来。“母亲、夫君,今日是咱们宥谦大喜的日子,娶的又是你们最最喜欢的初雪丫头,再等一段时间你们就能抱孙子了,你们怎么不笑呀?是生性不爱笑吗?”楚玉故意这般刺激两人。太夫人看着满目的红色,听着楚玉的话,急得张开嘴巴发出“嗬嗬”的声音。她虽然中风了,但偶尔还能蹦出一两个破碎的字符。楚玉怎么敢冒这样的风险,因而直接封了她的哑穴。她和侯爷这对母子,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身穿大红喜服的新人迈步走进大堂。侯爷睁大眼睛,艰难地摇晃脑袋,疯狂摇头,表示自己反对这门婚事,这也是他唯一能动的部位了。前来观礼的宾客们看着这一幕议论纷纷。楚玉一脸歉意地对着宾客们说道:“侯爷一向疼爱初雪入骨,他这是替初雪觉得委屈呢,这婚事实在办得太寒酸了。”大喜的日子谁也不会扫兴,宾客们听到这话,也没谁会跳出来质疑,反正娶个平民女害自己的家族承受高风险的人是楚玉又不是他们。他们甚至还在不停宽慰楚玉,只说这婚事若还是寒酸,那京城就没有得体的婚事了。楚玉回过头来,趁着众人不注意,随手在侯爷身上某个穴位上扎了根针。侯爷的脑袋瞬间就摇不起来了,只能以嘴歪眼斜的状态看着新人走到面前。“呀,太夫人怎么哭了?”忽然有宾客说道。太夫人脸上的泪水不停往下落,很快就糊了满脸。楚玉拿出帕子来,做出一副擦拭眼泪的模样,说道:“母亲这是喜极而泣呢,她养了宥谦这么多年,看着他从三岁养到这么高,终于能成家立业了,她能不高兴吗?”“初雪又是母亲最喜欢的姑娘,如今能给我们沈家当儿媳,实在是天作之合。”宾客们十分捧场,纷纷喊道:“天赐良缘!”有了这么一番解释后,哪怕侯爷母子俩的表情再狰狞,这场婚事还是就这么办了下来。“新人礼成,送入洞房!”随着这一声高呼,沈宥谦和顾初雪被人簇拥着刚要离开大堂,楚玉回过头来,笑着凑近侯爷耳边,像是要说什么私密话一样。实际上,她说的却是:“来,给大家表演个尿裤子助助兴。”说完,她随手将另一根银针刺入侯爷身上某个穴位上。常庆侯努力想要控制,但有些事却压根不是他能控制的。原身当年过生日常庆侯当着众人面发疯掀翻了戏台子,仅仅让常庆侯断手断脚、臭名满天飞哪够,就算现在让他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大脸,楚玉还是觉得不过瘾呢。人群中楚玉事先安排好的托都没发挥作用,就有个和侯爷不对付的官员发出一声惊呼:“侯爷怎么尿裤子了!”说完这话,众人立马将注意力从新人转移到侯爷身上,只见侯爷衣服下摆全都湿了,此时还在淅淅沥沥地往下滴水。在儿子大婚时被人发现尿裤子,又是众目睽睽之下,常庆侯简直恨毒了楚玉。他满是仇恨地看了楚玉一眼后,就闭上嘴巴。他是常庆侯,出身勋爵人家,人生前四十年几乎都是顺风顺水,他想要的都能拿到手,何曾受过这种奇耻大辱。楚玉在发现他嘴巴动静的一瞬间,立马上前,一把掰开他的嘴巴,喊道:“快来人,侯爷羞愤得要自尽了!”沈宥谦赶忙停下脚步,转头就想过来帮忙。楚玉却直接一摆手,说道:“你照顾你媳妇,这边人多,用不着你。”沈宥谦犹豫一番,就在母亲的婆子丫鬟的簇拥下,和顾初雪回了后宅。
楚玉再度满脸歉意地看向宾客们,说道:“外子因病失禁,失礼人前,羞愤自尽,请恕我失陪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宾客们都十分理解。主家发生了这种大事,前院的酒席只能匆匆结束,这场开局盛大的婚礼,最终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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