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五味只能硬拽着宋滇之的衣角随着管家从后门离开县老爷的府邸,而候在那的杨镖头与李广,以及脸上还带有乌青的陈千峰,这三人目光瞬间落在她的身上。李广走上前,满脸担忧问道:“乔姐,你没被为难吧。”乔五味摇摇头,眼下虽不为难,但没将此事查出个所以然来,怕就是另一个态度。方才表面让她与宋滇之住在府邸中,可实际却怕两人跑了。县老爷那点小心思,乔五味怎么会看不明白。她想了想:“杨镖头,县老爷已给我们安排住宿,麻烦你回去跟柔儿姐说声。”杨镖头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这话中的意思,他看着乔五味那受伤的左手,只能叮嘱道:“那自己多加小心些。”乔五味轻“嗯”了声,表示自己明白。这时站在旁侧的陈千峰终于鼓起勇气喊道。“乔姑娘,我知道这件事做得有些过分,可我实在没办法。”乔五味能理解陈千峰的苦衷,但这心里头却膈应的厉害,对于陈千峰的解释,自然是懒得理会。原本在正门候着的邢捕头被管家带到后门,邢捕头从管家口中知晓事情大概后,只觉得县老爷是病急乱投医,因此在瞧见乔五味时,脸上便露出鄙夷的神情来。“这女子就应嫁人留在后院相夫教子,出来装什么神弄什么鬼。”乔五味右手指向宋滇之,无辜的眨了眨眼:“可我夫君说我本事大,留在后院相夫教子可惜了。”这话堵的邢捕头有些哑口无言,只能冷哼一声,转身走在前方带路。而被称呼为“夫君”的宋滇之不由蹙紧眉心,他垂眸看着正冲自己瞪眼的女人,显然她是故意说这话,来报复方才那件事情。报完仇的乔五味立即抛下宋滇之,抬腿追上走在前方的邢捕头。宋滇之的嘴角微微向下压,脸上神情淡淡,可眼眸中却并未露出恼怒的情绪。方才之所以替乔五味应承下此事,是因他想留在城中找一人。一想到那人,殷红的罪仙印便浮现在宋滇之的眉心中间,胸口跳动的心脏瞬间被锋利的荆棘给紧紧包裹住,伴随他身上所散发冰冷的杀意与阴森气息,那锋利的荆棘亦如手掌正用力握紧。那令人窒息的疼痛瞬间席卷全身,可宋滇之脸上并未露出痛苦的神情,嘴角反而扬起一抹笑意,透着疯魔与阴鸷。随着锋利的荆棘用力收缩,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色越发苍白,嘴角也溢出一抹血迹,直至内心那么杀意褪去,包裹心脏的荆棘与眉心的那抹殷红的罪仙印才跟着慢慢淡去。宋滇之眉眼森冷,他低头伸出手,轻轻擦拭掉沁在下唇的那抹鲜红血色。
乔五味并不知身后所发生的事情,她正从邢捕头口中套话,既都应承调查新娘消失之事,总不能过于敷衍,可惜邢捕头瞧不上乔五味,故此连眼神都不想落在这装神弄鬼的女子身上。邢捕头先是去衙内,带上另两名捕快后,丝毫没有理会乔五味与宋滇之的意思。较为年轻那名捕头忍不住瞥了眼:“捕头,这是什么个情况呀?”邢捕头浓眉一挑,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否管。”他声音大,并不害怕乔五味与宋滇之两人听见会生气。乔五味跟在宋滇之身边,幽幽的叹口气,随即伸出右手边扯了扯宋滇之的衣角,边压低声音问道。“你说那些消失的新娘是邪祟所为,还是人为呀?”宋滇之看了眼那只扯着自己衣角的手:“不知。”声音低沉沙哑,又带着一丝冷漠。乔五味闻言,有些不乐意了,她又扯了扯宋滇之的衣角,有些生气的嘀咕起来。“这事可是你替我应承下来的,总要负点责任吧,何况我这左手胳膊还断着呢,若碰到什么厉害的邪祟,那只有等死了。”“咱们身上可是绑有生死契,一根绳子的蚂蚱呢,你那么厉害,总要帮帮我这个半吊子。”宋滇之睨了眼乔五味,故反问道:“你怎知我厉不厉害?”乔五味差点将你可是大反派这六个字脱口而出,她吓得单手捂住自己嘴,正庆幸没说出口时,抬头却对上宋滇之那双漆黑的眼眸,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危险!宋滇之低头附身贴近,泛着冷意的指尖落在乔五味的右脸上,那双狭长的丹凤眼眯起,声音亦如以往那般清润又低醇,可眼中却泛着冷意。“阿乔方才想说什么?”宋滇之说话所喷洒的气息撒在乔五味的额头处,方才那小动作他自是瞧的一清二楚。乔五味小脑瓜子飞快的转动着:“你……你还记得我曾说过得,我那祖师奶的游记?”宋滇之嘴角扬起,只是眸中的冷意却并未散去。“继续!”乔五味只能一本正经的胡扯道:“我祖师奶的那本游记中,里头有一张两根荆棘交叉在一起的图案,同你眉心中间的那抹红印是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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