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吗?她确实奇怪,会拉病人家属吃饭的护理师的确不多,更何况他们之间还互不相识。
「你是指请你吃饭这件事?哪有,本来就是要约人吃饭,只是约不到人罢了。」林依说的有些心虚,电梯门一开就推着少nv往前走,「走走走,我说的就是那间!」
在美食面前,很少有人能抱持矜持,更不用说是已经饿坏的人。
一份牛排摆在少nv面前,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消失一半了,要说狼吞虎咽还是有些夸张,不过林依能看得出来她确实饿了很久。
「对了妹妹,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林依放下手中的刀叉问向少nv。
吃了林依的免钱饭後,少nv对她的敌意明显消失了,嘴里还咀嚼着面线含糊地说:「我叫何宣仪。」
「宣仪这名子真好听,你妈妈取的?」
一提到妈妈,宣仪的眼睛黯淡无光,「嗯。」
是时候该进入正题了。
「姐姐和你说个故事。」
「什麽故事?」
「是姐姐自己的故事。」
如果她的过去能帮助到现在眼前的少nv,那说出来又如何,不是揭开伤疤,而是将jg神力传承下去。
她本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谈谈,但那样或许对宣仪来说太有压力,像现在这样如朋友般、在自然的环境下就好。
「我的妈妈在我读幼稚园的时候就和爸爸离婚了,独自扶养我到国中,在我考上高中之前就过世了,是因为胰脏癌。」
「姐姐的妈妈也是……」
不只是这方面相像,宣仪也是在单亲家庭长大。
一开始翻病历本的时候,林依就注意到了,何玟镁的家族树配偶连线中间画着一个叉,那代表着已经与配偶离婚。
林依继续说道:「在我印象中,妈妈永远都不在家,她总是在忙工作,我以为她根本不在乎我——」
後来她才知道,妈妈这麽努力工作都是为了她,为了让她上学;为了给她买新衣服;为了让她能和别的孩子一起去毕业旅行;为了让她觉得自己和别的孩子没什麽不同。
直到国中的某天她提早回家,家门口停了一辆陌生的车子,上面还有医院的标示。
也不知为何,林依蹑手蹑脚的打开家门,客厅里的陌生人和妈妈说的话,她在玄关能隐约听见,是很严肃的话题,提到了治疗、提到了钱。
她有些怕生,本想偷偷的从沙发後面快速走过,不料陌生人却叫住她。
「你好,你就是依依对吧?」说话的人穿着一身白衣,她亲切的说:「你妈妈常常和我提到你呢,长的好可ai喔,要是我nv儿也像你一样漂亮就好了。」
林依被说得害羞低头,她尴尬的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回自己房间还是坐下来。
「过来坐吧,我有些事要告诉你。」妈妈开口了。
妈妈的眼睛红红的,林依看得出来她前几分钟哭过。
林依下意识不想知道妈妈口中的“有些事情”。
「那後来呢?」宣仪好奇的问。
「後来我当然不能接受,当时我很不可理喻的大吼大叫,我不明白为什麽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末期了,我也不能理解医师为什麽说没有根治的办法,明明医疗那麽进步,为什麽别人都可以被救活,我妈妈就必须要si。」
宣仪哭了,是无声的哭泣。
林依00宣仪的头,「但是大人们接受了我的无理取闹。」
医疗团队走进了她封闭的心。
教会了她该如何与妈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如何放下。
和妈妈最後的道别、道歉、道谢、道ai,是在她的生日派对上。
林依知道他们家没有多余的钱为她办生日派对,本来就已经生活困苦,现在妈妈又因为罹癌无法工作,林依自然是能省则省。
但妈妈却对她说:「之前都没给你好好过生日,生日那天请朋友来吧。」
这无疑是妈妈最後的愿望。
补充单字
newp''''t:新病人的简写。
赵贺宇第一次见到林依母亲是在一次社团练习过後。
一开始他还不知道,那天是林依的生日。
林依独自坐在网球场边上,盯着球场上的赵贺宇看,sisi的盯着,眼神像是要把对方身t贯穿似的,一定要堵到人的气场外露无遗。
「喂,老赵。」同为网球社的好友刘程皓用眼神示意,「看那边,你nv朋友?」
赵贺宇自然知道对方指的是谁,他老早就注意到林依。
「别乱说。」赵贺宇小跑步到林依面前。
林依从长椅上站起来,表情是少见的认真,但她口中说的话却让赵贺宇有些疑惑。
「请吃饭?这麽好?」赵贺宇自己胡乱猜测,「该不会是你考试又不及格,想拜托我通宵复习?我先说喔,这件事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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