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需要稍微刺激一下,便足矣。果然,文公公的话音落完不久,晏清河目光微动,看向他:“此话当真?” 再来一局现如今,外界流言四起,江湖动荡,少林寺宾客不绝。后院中的厢房却丝毫不受影响,十分安逸平静。眼看着天气入冬,越来越冷,房中燃起了炉火。清律方丈拆人送来了蓝色的粗布棉袄,虽然厚重笨拙,但是穿在身上非常抵御寒冷。算算日子,他们来少林也有将近两月了。陆宛身上穿着粗布蓝袄,从外面回来后关好房门,从怀里拿出两个尚且带着余温的油纸包。大概是年节将至,山下的小镇热闹非凡,陆宛看见了好些卖点心的小贩,热情地站在路边招呼,便装了一些桂花糕回来。他坐在桌前打开油纸包,准备分一些出来拿给小义。桌子附近飘着桂花糕的香气,陆宛撕下一块油纸,刚准备把点心分一分,房门便被人敲响了。门外响起无念的声音:“陆师弟在吗?”陆宛一边应声,一边起身去开门。无念身上的穿着比他单薄多了,一件灰色的小袄,外面罩一件看起来颇为厚实的袈裟。“陆师弟,”他垂着眼,面带笑容道:“你的师兄来少林做客,此时正在前室的客房中,可要随贫僧去看看。”“师兄?”陆宛惊讶道:“不知是哪一位师兄,为何会来少林。”无念闻言苦笑,没说是哪一位,只说:“自然还是为了前阵子的传言。”此言一出,陆宛的神情却变得有些欲言又止。他自幼与那两位师兄一同长大,自然了解他们,这二人都不是爱管闲事之人,怎么会因为一句少林包庇异端的传闻便亲自过来一趟。来少林的客人正是晏清河。陆宛的猜测不假,他的确不是爱管闲事之辈,只不过,他恰好与江雪澜有些私仇,而躲在少林的魔教中人,又刚好是江雪澜罢了。落井下石虽听起来有些不齿,不过晏清河向来不在意自己在外人眼中的名声。他是晏丞相府中的嫡长子,出身名门,又是蝶谷的大弟子,哪怕行事乖张一些,只要不入歧途,也不会有人说他什么。他在文公公哪里得知了江雪澜的消息后,便直接从京都赶来少林,因此并不知道陆宛也在。晏清河的身份非同小可,他既然是从京中来,自然代表的是朝廷。更何况,江雪澜一事,蝶谷是知晓的。几位知情的长老亲自接见了晏清河,将他留在客房中饮茶,晏清河虽有些不耐,但是给足了这些长老面子。他身上披的大氅挂在不远处,此时身上只剩一身纹着复杂花纹的黑衣,身材高大匀称,面上虽没有显露什么,一直在茶盏上摸索的拇指却暴露了他焦躁的心情。那几位长老并不知道晏清河此次来抱有什么样的目的,只能拖着时间等陆宛过来。他们都是蝶谷的弟子,又是师兄弟,有些话,由陆宛来问,比他们问要好得多。不多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无念道:“师叔,弟子将人带来了。”晏清河眉头一挑,抬眼向门外望去。他本以为无念将他要找的人带来了,不料,从门外走进来的人却是他许久未见的师弟陆宛。“师兄。”陆宛进门后先低低唤了他一声,随后一一拜见了在场的诸位长老,这才看向晏清河。晏清河猛地从座椅上坐直了身子,皱着眉头:“宛儿,你为何会在这里?”“此事说来话长。”陆宛明显不是很想说的模样,他看着晏清河,问道:“师兄又为何来?”这也正是在场的诸位长老想要知道的。晏清河一怔,他来少林,自然是找江雪澜报仇的。眼下当着陆宛的面,他自然不能这么说。于是他便说:“少林是影响一方的大派,京中传言四起,父亲特地派我过来探探虚实。”“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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