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49天
我看着自己逐渐si去的模样,凌乱的头发,扭曲的四肢,还有地上那斑驳的血迹,围观的行人越来越多,吵杂的声音不断,似乎是来看一场jg彩的演出,他们互相讨论着狗血的剧情,臆测故事未来的走向,或是加油添醋将这故事变得更为动容,而我就是站在台上谢幕的演员,冷观这一切,为我的si亡哀歌。
没有人看的见我。
对了,我忘了我在一小时前已经si亡了,奇怪的是我并没有像或是电视剧里的脚se一样,一般人看着自己的si样大概都会崩溃吧,大声哭喊着我不想si之类的,我多希望我也是个「普通人」,因为我对自己的si亡没有任何的感觉,甚至不觉得痛苦,会感到痛苦的人都是对这世上还有所留恋,可惜的是—我似乎只剩我自己。
陆陆续续有人来到了医院,有熟悉的面孔,也有我毫无印象的陌生人,这其中包含我的妈妈,我妈妈似乎也不是个「普通人」,她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但并不是因为我的si亡,她嘴里不断冒出许多难堪的字眼,都是我在日常生活里常常听到的,因此我早已习以为常,但旁人可不这麽认为,他们架住我妈的手试图让她冷静,但却造成了反效果,反而令她更像只疯狂的野兽不断咆啸着。
穿着一身浅蓝制服,身材高挑的少年从走廊尽头出现,似乎是从学校连忙赶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些红晕与微喘,那名少年看见如野兽般的妈妈,马上冲过来抱紧她,似乎是找到了熟悉的主人,妈妈扭动的四肢逐渐瘫软了下来。
「没事了,妈妈…」少年缓慢地拍着妈妈的背,过了一会儿,少年的怀里传来阵阵的咽唔声,一旁围观的人都不禁露出辛酸不舍的表情。
「唉呀!真是可怜阿,姊姊就这麽走了,留下来的人一定是最痛苦的。」
狗p!
我那有用的弟弟陈远不过是配合演出了一场戏,为了奠定人们心中乖巧孝顺的孩子罢了,真是可笑!他连一滴眼泪都舍不得为我流,既然要作戏就该把戏作全不是吗?
我连一刻都不想待在那,不管是凡事都要求完美的妈妈,还是那冷淡几乎冷血的弟弟,没有人真心为我的离开而感到难过,虽是早已料到的结局,还是不禁感到心灰意冷。
倒数48天
我在外头流浪了一整天,就像无家可归的小孩,在路上行走或许还能得到一些关切的眼神或帮助,但我现在只是个幽灵,看着一双双毫无温度的视线从我眼前划过,任凭行人不断穿过我的身t,只觉得空虚。
奇怪?不是说si後会变得很轻松吗?但除了身t变轻松外应该是根本没有身t我没有觉得与生前有任何的不同,我仍觉得不开心,觉得这世界好无聊,茫然、不知所措…
值得开心的应该是不用在去那令人作恶的学校,不用在b迫自己成为完美的学生,不用忍受妈妈的辱骂,更不用为自己的未来担心了,咦?这样想想好像…挺轻松的?
对了!我不用在意任何人的眼光可以尽情地大叫,可以尽情地骂脏话,尽情的跳舞、唱歌,反正现在没人看的见我了,心动不如马上行动,我对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大叫着,在马路中央跳着破破烂烂的舞,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快乐,接者对着天空大骂脏话,把生前所有讨厌的人都骂了一遍。
正当我玩的愉快时,一辆大卡车迎面而来,我吓的瘫软在地,在原地楞了几秒钟才回过神,不对,我在怕甚麽?我连最可怕的si亡都经历过了,现在的我已经甚麽都不怕了,我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双手,似乎还轻微的颤抖着。
对了,我是怎麽si的?为甚麽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回到了当初si亡的地点,附近还拉着封锁线,我就是躺在这里面逐渐si去的吧?
按照当时的情况,应该是被车撞或是从高楼坠下来的可能x最高,但在这偏僻的像弄里被车撞,要不就是我太衰,不然就是驾驶的技术高超,在这蜿蜒的道路上还能时速60把我撞si,这驾驶应该改行当杀手了。
我抬头看这二十层楼高的大楼,也想不通我到底是怎麽摔下来的,我对我si前的记忆一点印象都没有,不管怎麽努力回想还是一片空白,放弃的我躺在地上画着的白se线—我最後存在的足迹,但几天後这也会消失吧?
仰望这蓝的令人厌恶的天空,果然还是很无聊啊,这世界。
倒数46天
我坐在学校附近的巴士站停,每当被考试压的喘不过气时,想逃避家里妈妈鄙视的眼神时,我时常坐在这直到不得不回家时,这里当然也不属於我,但我还是擅自将这当作我的小天地,反正也不会有人赶,大家忙着回到属於自己的地方,上车下车,人来人往,这里只是个中继站,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这,包括我。
「小姐…小姐?」
嗯?我转过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我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是在叫我?
老爷爷肯定的点了点头,开口说:「小姐,我看你坐在这很久了,看来是有心烦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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