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服务员留着半长的头发,耳朵上有一枚精致的耳钉,下巴白皙纤细,长得很魅。“自己喝没意思。”带着相互挑逗的眼神只要一碰上就会迅速地发生火花,陆执与不知道已经有过多少次这样的经历,他正欲搭着服务员的腰,跟人一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喝酒,却被陆尧叫住了。陆执与松开服务员的腰,转身走到陆尧面前,有点烦躁。“干什么?”“注意点分寸。”陆尧说。陆执与啧声。“知道。”“老爷子最近又跟我说你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这才回来多久,别墅的party就没有断过。“还有什么别的指示没?”“蒋总那边有几个宣传方案要找你,你找时间跟他对一下。”“蒋总?蒋琛舟?”“嗯。”陆执与慢悠悠点了点头,转身回去后,发现那个服务员还在门边等他。而陆执与不知怎的,突然又没了兴致。“留个联系方式吧,我还有事要忙。”他没什么要忙的,早早跟陆尧道了别之后,陆执与喊了个司机送自己回家睡了一觉,第二天赶了趟回英国的飞机。而联系蒋琛舟的事情便迅速被他丢到了脑袋后。想起来的时候还是陆尧发了条微信过来催促,陆执与一看时间,国内已经是周五晚上九点多了。于是他非常不礼貌地发起了一通线上视频会议,被拉进来打电话的几个人基本上都是穿着睡衣,但蒋琛舟还是穿着他那板正的睡衣。可真能装。“陆总怕是不知道我们国内时间已经九点多了吧,都下班很久了。”“蒋总对工作要是更上心一点,那就轮不到我这么晚了还来找你。”蒋琛舟知道他爱怼人,也懒得再花时间拌嘴,把好几个宣传的设计方案发到了陆执与的邮箱里。“陆总再过目一下吧,您这么忙,肯定也没有提前看。”陆执与今天难得地带了个黑框眼镜,头发卷翘蓬松着,单手撑着下巴,一件简单的白色打底让他看起来像个稚嫩的男大学生。偏偏是这么个稚嫩的男大学生,是他们非常让人恼火的甲方。“你们弄了半天就折腾出这点东西?每一个能用的。”
“陆总,我们国内的娱乐环境跟国外是不一样的。”“再不同,我也不相信哪里的人会吃你们这么俗套地招数。”陆执与这段时间心情都算不上好,可算给他找到机会怼本来就看不惯的蒋琛舟了,一句话跟着一句话蹦个不停,压根不给蒋琛舟还嘴解释的机会。更别说其他人了,插不进嘴。突然,蒋琛舟身后的门被人突然推开了,一张白嫩的脸探出小半,嘀咕地说了句什么后,被蒋琛舟电脑屏幕上的视频会议的画面吓到。“你在开会呢,那我等下再找你。”他很快就走了,但陆执与清晰地看到蒋琛舟脸上在意的表情,以及陈识一闪而过的脸。陈识在蒋琛舟家里。晚上九点,陈识还在蒋琛舟家里。本就脸色不虞的陆执与这下可谓是臭得有点可怕,蒋琛舟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劈头盖脸的数落便来了。让蒋琛舟很不悦的是,陆执与的态度虽然带着私人情绪,但其实都讲到了点子上,他们的这些宣传方案不过是用了以前的,换汤不换药而已,碰上了刁难点的甲方,当然很容易被卡。耐心地听着陆执与发了整个晚上的脾气,蒋琛舟心想着这家伙演戏的水平也没比自己差到哪里去,一开始不也装得绅士温柔,被戳到痛处之后也没见得有多潇洒。陈识的微信发来,问他能不能借一下浴室洗澡,蒋琛舟自然是乐意。思索片刻,蒋琛舟又发了条微信过去。-等你洗完澡可以帮我把厨房的水果端进来一下吗?-可以。一身水汽的陈识并没有来得及吹头发,他端着水果走到蒋琛舟身边,被问及:“怎么不把头发吹了。”“我以为你等着急了。”熟悉的声音在耳麦里响起,陆执与脸色一凛,视线不住地盯着那个小小的衣摆。陆执与看不见他的脸,而陈识却能清楚地看见陆执与在主屏幕上的那张臭脸,微微怔愣后,陈识小声说:“那我先出去了。”“去吹头发,别感冒了。”“好。”他走得匆忙,头都没回,轻飘飘便关上了书房门,陆执与正看得仔细,下一秒视线里便出现了蒋琛舟那张脸,该吃些陈识给他送的水果,耀武扬威的姿态尽显。陆执与顶了顶腮帮子,窝下了一肚子火,脸色简直臭得看不下去。陈识租的那个房子付定金付得太急了,都没仔细检查,这两天屋子还漏水了,压根住不下去,只是定金退不了,陈识只能等房东派人去修缮,这几天便连人带猫借住在蒋琛舟家里。跟馒头相比,包子对陌生环境的适应能力实在是差多了,而且她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彻底信任陈识,更是没有办法跟在陈识身边屡次搬家。“这家伙还真是的。”陈识认命地蹲在地上收拾起包子打翻的猫砂盆,只能无奈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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