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脸上表现出来,路寂瞥到他在自己怀里睁着眼睛发呆,笑着问:“想什么呢?”
季挽摇摇头,眼神中还有几缕未散的迷茫,怔怔开口:“在想,你这么完美,将来你的女朋友肯定会很幸福。”
似乎没想到他出神半天是在想这种事,路寂看了他几秒,撇开眼,语气有点淡:“是吗,你觉得我很完美?”
“是啊。”季挽觉得这件事根本就不容置疑:“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温柔,又会体贴人,什么都会,简直就没有你做不成的事,这还不算完美吗。”
路寂沉默了一会,抱着他继续往前走:“没有什么人是真正完美的,就算有,也不可能会是我,我是一个很糟糕,非常糟糕的人。”
路寂这些话说完时,大厅外恰好拂进一阵凉风,吹动他额前漆黑的碎发,却不能让那双静如沉湖的黑眸皱起半分涟漪。
季挽看一眼他的神色,默默沉吟。
他不懂路寂为什么要将自己说得这般不堪,但是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情绪,有不想让人窥探的内心世界,强大神性如路寂也不可能免俗。
他能理解,所以在这种时候最好的做法也只能是沉默,选择不去打扰。
走出医务室大厅,瞬间感到周围的空气凉了许多,头顶突然响起路寂低沉的声音:“把帽子拉上。”
季挽“嗯?”一声,紧接着便感到有细碎的牛毛雨丝不停扑到脸上,原来是又下雨了。
抬眼望去,黑色的云层低压,不远处的湖面上起了一层很浅的青雾,烟雨缭绕缥缈,画面是极具诗意的意境美。
季挽却没有心情来欣赏眼前的美景,听话地把卫衣帽子拉出来盖到头上,不忘仰起脸问上方的人:“那你呢?”
“低头。”路寂沉声说完,双脚已经迈下台阶。
细细密密的雨丝迎面扑在脸上,季挽忙拉紧帽子侧头埋进路寂怀里,虽然自己基本是漂浮在半空中,但还是能感到他们现在的移动速度很快。
不仅快,还稳得不像话,季挽几乎感觉不到太过明显的颠簸,不禁在心里暗叹路寂的臂力和身体素质,抱着一个人还能步履如风。
这样走了快有两分钟左右,路寂才缓缓放慢速度,最后停下时,季挽听到耳边传来类似车钥匙解锁的声音。
他把脸探出来,果然看到面前有一辆黑色轿车,还是豪车那种,季挽不懂行,但也知道这种车没个百来万是买不到的。
看样子传闻路寂是富二代的事也是真的。
路寂把车门打开,弯腰小心把他放进副驾驶上,手从他腘窝小心抽出来时,还仔细查看了他膝上的伤口,确认没有什么异常,才放心起身走到另一侧坐进来。
车厢里气氛静谧,空气中漂浮着清爽的冷调木香,闻起来很舒服。
季挽慢吞吞调整一个舒服的坐姿,手在下面的真皮座椅上摸摸,侧头看向旁边的人:“这是哥的车?”
从医务室出来后,季挽这个称呼就叫得愈发顺口了,改口改得相当顺利。
路寂搭在方向盘上的手顿顿,垂眸点头:“嗯,今天刚从家里回来,车还没来得及开回住的地方。”
季挽这才想起路寂这半个月断联的事,原来是回家了。
雨势渐大,珠串一样密集敲打在车顶,啪嗒啪嗒的声音不绝于耳,更显车厢内的幽静与安谧。
季挽听着这令人静心的白噪音,脑袋懒懒歪在靠背上,倦怠地半阖着眼皮。
路寂侧眸直直看着他,眸光微深。
季挽似乎是困了,浓黑的眼睫细密地散落,头发被雨丝淋得潮湿,柔软地贴着脸颊,眼尾晕开一抹不正常的红色,灼得那粒红色泪痣愈发清艳逼人。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旁边向他睇来的目光,季挽偏过头,半撩着眼皮问他:“哥,你看什么呢?”
路寂盯着他看了一会,微皱了下眉,抬手在他额头上探了探:“你是不是发烧了。“
“发烧?”季挽喃喃重复,觉得他贴在自己额头上的大手冰凉干燥,触感很舒服,抬手按住他的手背,不想让他拿开:“我不知道,哥你的手好凉,好舒服。”
盖在他手背上的手比他的要小了一圈,白皙漂亮,骨骼匀称纤细,每根手指都透出一层淡淡的浅粉色。
路寂反手将它包在掌心,明明跟他一样是男生的手,握起来却好软。
季挽的确是发烧了,薄薄的眼皮时不时抖动一下,面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路寂伸手在他脸颊和颈侧处都轻轻摸了下,确认应该是低烧,吃点退烧药就可以,也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回一趟校医室。
犹豫片秒,路寂俯身将季挽身侧的安全带拉出来,扯到他腰间要给他扣上。
季挽感觉到有人影在他眼前晃动,也听到了下面窸窣的声音,却懒得睁眼,软着鼻音轻哼着问:“学长,干什么?”
这会又变成了学长,看来是烧得有点迷糊了。
路寂继续小心扯安全带,压低嗓子沉声回答他:“你发烧了,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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