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在g什麽!」尧流对着少年大吼,夏冬纤细的脖颈往旁歪倒,又马上抬起脑袋瞪着天帝,眼神狠绝,一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麽的样子,「我告诉你,」尧流扯着夏冬拉到自己面前,「我可是在救你啊!听清楚没有!我是天帝,我想怎麽收拾你都可以!」
「咳。」铜奏阎王在一旁轻咳了声,向天帝提醒这里还是地狱,要若天帝真想「收拾」掉这个少年,也得先问过地君意见,「罪魂夏冬,你妄图弑杀天帝,此罪的确难免。」铜奏阎王盯着底下闹剧,叹口气,「尧流,你认为当如何呢?」
天帝怒气未平,像拎着娃娃一样提着夏冬,与方才疼惜孩子的样子截然不同,要说刚才是要把这少年疼进骨子里,那麽现在就要这少年疼到刺骨。
而夏冬现在也半句话都说不出,只能在尧流手里发出几声乾哑咳嗽,除此之外,半声不吭,他知道眼前这人要他痛,但很无奈,他尝过太多痛楚,也尝过自己血r0u,已经不知道什麽叫做痛。
天帝低头看了眼夏冬,手一松,让已经无力支起身子的少年跌落大堂。
「这里是阎王殿,全凭阎王处置。」天帝道。
铜奏阎王支着脑袋,点了点卷轴,垂眼去看底下挣扎着呼x1求生的罪魂。
「……罪魂夏冬。」铜奏阎王说,「你妄图弑君,可属实?」
夏冬苍白脸上血se全无,抬着头,打直他被摔的七荤八素的脊椎,颤声道:「是。」
只要有长耳朵的都知道,这几声发颤不是因为夏冬真的怕了什麽,只是他唇舌之间都是血。血气在喉头翻涌,话也说不清楚。
「此事因我地狱过失,由我来判,有失公允。」铜奏阎王道,一边将目光转向一旁站着当桩的阎如山,「……如山,你觉得呢?此案怎判?」
「我来判?」阎如山愣了愣。
「对,你来判,照你想判的判。」铜奏阎王点头,「你不是说了,规矩都背的清楚了?」
「但是……」阎如山心底叫苦,他是将所有明文y律都背的一清二楚,但所有案例里面,还没有一条是弑君该如何处理,「但是、师父,规矩并没有这条。」
「意思是无法可判?」阎铜奏挑眉,「是这个意思吗?」
阎如山吞了口口水,点点头,「是,无法可判。」
铜奏阎王沉思片刻,「那麽,就这麽判吧。」半晌,阎王抬起头说道,「罪魂夏冬,妄图弑君,罪大恶极,地狱不容,将罪魂交由天帝,结案。」
阎王声音沉沉回荡,整个殿堂只有罪人、天地二王,还有一个阎如山以及莫问做见证。要说判给谁看,阎如山不明白。
「把他带走。」铜奏阎王摆摆手。
尧流点了点头,「多谢,铜奏。」
「没什麽。」铜奏阎王说:「天官赐福、地官赦罪。」
天帝一离开酆都,马上将手上铁链缚着的孩子放下,有些紧张地看夏冬身上有没有多出伤口。
「我……咳,没事。」一身红衣,一身狼狈。夏冬轻轻摇头,好似方才举刀相对的人不是眼前的男人,拿刀的逆天者也不是自己。
「你怎麽连躲都不躲?」尧流皱起眉头,小心翼翼的将魂魄背上。
伏在尧流背上,夏冬咳了咳,嘴角g起笑,「你说……救我……」
鲜血气味在自己颈畔扩散,尧流嗅着背後魂魄的一身血腥,长叹一口。
「你这家伙,心思终究复杂。」
夏冬在尧流背後,听见了这一句,却也不答话。
很久很久之後,尧流问了他为什麽一开始要给自己定罪,後来又决定要上天。
这个断腿少年眨眨眼,用他破碎的嗓子说他上天是为成王,但绝对不是为了大义。
「您倒是会耍小聪明。」莫问开口,走在後头的尧流身上已经看不见怒火,像来时那样捧着碎魂像捧着宝。
「我是不择手段。」天帝承认,在地狱尽头有条万劫不复的道路,度过去,就是可以上天的天梯,鬼魂进去会消失,然而天帝有特权,「夏冬,痛吗?」他关心问着背後的人,换来细微一句没有感觉。
「夏家那种地方,留着作什麽?」不是不痛,而是没感觉,天帝可想而知,夏家要多心狠,才能让一个孩子连痛楚都不知,「若是能让这孩子离开,我的确要不择手段。」
「虚伪。」莫问鬼差语气漠然。
「呵。」尧流笑笑,「那种地方也留着,天理何在?」人间本就虚伪,他不信这鬼差不懂。
「……」莫问的脚步停在边界处,回过头来,看着尧流好片刻。
「大人,如今,您就是天理。」
尧流不语。
天帝提着铁链拉着小罪魂离开。一路上铁链轻扣,和着脚步声逐渐远去,莫问鬼差被地君以送客之名相随其後,阎罗大殿内只剩下铜奏阎王跟地狱储君。
「师父,」阎如山见人走远,压不下心里好奇,终於开口问,「为什麽就这样让天帝大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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