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嫣然回到了一如既往的生活。因为她是娼妓的女儿,见不得光,一般只能躲在地下室里,要么做杂活,要么就练习琵琶之类的技艺。
老鸨也经常来看望她的未来头牌,偶尔会给她丢一个桃下来,苏嫣然只是随便擦了擦就吃了。
“你看看你娘,给准备去参军的小兄弟下药,打算以后讹他的退役费。结果年华没了,身材也没了,人财两空,最后还不如做,恶人自有恶人磨。”
“你以后可不能像你娘那样,安安心心的做自己的,我们嫣然长这么漂亮,绝对能挣好多钱。”
挣好多钱给你?苏嫣然无语。
那时候没有人会喊她的姓氏,平常人都叫她嫣然,而之后偶尔的在一个账簿上发现,自己姓苏,和母亲不是一样的姓。或许是为了增强她和生父的联系刻意为之,苏嫣然不知道。
老鸨的皮肤松弛,只露出小小的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苏嫣然,似已经能看出她以后的模样。
“嫣然打小就聪明,学东西也快。要不是被你娘拉进这深沟,肯定是个知书达礼的,或许还会嫁个好人家。”
老鸨说着试探她的话,而苏嫣然只是思考着,自己深夜的时候偷偷溜进楼里,怎么说都会有电话,于是计划着夜晚去给苏少维打电话。
老鸨见她沉默啃桃,皱起了眉头。她还是不喜欢小孩子,太吵的不喜欢,太安静的也不喜欢,于是踩着步履哒哒走了。
苏嫣然又拿出那张纸条,那个纸条甚至没有一丝折痕,完好无初地躺在她的手心里。
心酸的感觉忽然涌上来,压得她无法呼吸。
她总是很成熟的面对事情。理智分析,心里永远都是最坏的打算,不会对任何事情抱有过多的期望。
但是好像谁都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
被告知自己是不该出生的孩子。没有一个完整的童年,以后的生活也只会去卖身。自己获得的爱也只是在利益极端平衡下的母爱。这让她有些迷茫了。
而自己的生父给了她的可能性,在她的心里荡漾起一个浅浅的涟漪。
有办法总比没办法好,她还是愿意放手一搏的。
到了夜晚,她就偷偷溜进主楼里面,就算有人在贪欢,也不会在房间里出来。
苏嫣然从一层一层慢慢地找,在第三层的时候听见了母亲的声音。
“啊……老公操得我好舒服…啊……”
房间里传来淫靡的拍打声和女人的呻吟,在外面甚至能看见两人交迭的身影。
“小荡妇,欠操的东西,我不操死你。老公草你操得爽不爽?嗯?”一个略显油腻的男性声音也说着粗言秽语。
“啊……爽死了……啊……”
苏嫣然闭上双眼,往前走。
终于走到五楼的时候,苏嫣然发现了一台电话,看周围没人,把背下来的电话拨通。
在等待的间隔,她在思考,自己应该怎么开口比较好,喊他爸爸都话,会不会太自来熟了?
而没等她想多久,电话已经被接通了。
“你好,这里是边疆防卫支部,请问你找谁?”
生父的声音响起,苏嫣然忽然有些紧张,“你好,我是你的女儿,苏嫣然。”
苏少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然后道:“能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吗?”
苏嫣然并不是很清楚这里是哪,“我只知道我在上海,在一个妓院,叫春熙院。”
苏少维把这些东西记下,然后吐出一口气,“可能需要你再等等,我要十二月底时候才能够退役,到时候,我来接你。”
苏嫣然可以说是震惊了。这个人居然真的会为了她舍弃身份?
“那个,没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的,而且这也不是你的责任……”
苏嫣然甚至不知道应该说话了。她以为男人只会给她一点钱,或者说喊人把她弄出去,没想到是要退役来接她。
“但我也不想,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以后的生活就一直待在那种地方,还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苏嫣然沉默了。然后吐出一口气,问道:“我可以相信你吗?”
“我希望你相信我。”
苏嫣然垂下眼眸,心里是前所未有的动摇,“好,那我会等的。”
现在也就一月,要等到十二月,还有很长一段时间,但是苏嫣然愿意等。
苏少维便道:“很晚了,要不早点睡吧。”
“我可能有些睡不着。”苏嫣然道。她确实好久都没怎么睡过好觉了。
“那,我们聊一会天?”
苏嫣然说好,两人就聊了起来。
两人聊了关于最近的生活,遇到的事情种种,让不熟悉彼此的父女渐渐了解了对方。
苏嫣然发现苏少维不是很健谈,但做事沉稳,思维总是很理智,但行为又很感性,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苏嫣然和他聊得很来,渐渐说开了一些话题,而苏少维也惊叹于她八岁就有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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