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往前走,目视前方。
浓烈的烟雾中忽地露出寺庙的尖角,扭曲的形状就像山门口孤独的枯木。妖顔停下脚步,怔怔地望着轮廓逐渐清晰的寺庙,像是在迷雾中自行移动的建筑,缓缓将高大的木门展现在眼前。尽管形状有所改变,这扇大门依然保留佛堂木门原本的模样,古朴的木纹像是卷曲的藤蔓爬满了门扉。
惊惧地瞪视木门,妖顔突然觉得手脚冰凉,呼x1都困难起来,恐惧在心底一点点滋长起来,随着大门传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越发膨胀。
木门哢嗒哢嗒地缓慢开啓,就像濒si的咽喉发出绝望的低y。她看到一只苍白的手出现在棕黑的门板上,紧接着,另外一只也0索着爬出来……数不清的手从木门渐渐开啓的缝隙里涌出来,沿着纹理慢慢攀爬,惨白的指骨连着皱巴巴的皮肤,没有光泽,没有生命。
sisi咬住嘴唇,妖顔只觉自己害怕得仿佛连声音都丢失了,喉咙g涩疼痛,全身使不上一点力气,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木门缓缓开啓,越来越多的手像是疯狂滋生的惧意。
哗一声响,左脚踩到y物,妖顔愣了愣,试探着向後伸出左脚,身t可以移动。所有的方向都无法动弹分毫,唯独他来的那条路可以後退。
妖顔却猛然收脚,尽管恐惧得连呼x1都停滞了,她仍直直地看向越开越大的木门,带着si亡气息的手指好似蜂拥的白蛇,在大门完全开啓的一刹那,如同汹涌的浪cha0,直冲面门。
她惊惧地闭上眼,等了好一会,脸颊却只传来一gu微sh的凉意,她战战兢兢地稍稍睁眼。
黑洞洞的佛堂变成了无止尽的长廊,月光映出里头一个模糊的人影。妖顔惊喜地睁大眼,人影像是知晓心思般倏然出现在她眼前。
它的身t完全隐没在黑暗中,只有一张苍白瘦削的脸庞轮廓若隐若现,眼窝深陷,应是眼睛的地方是两个血se的洞孔,汩汩流着粘稠的血ye,一直淌下面颊,砸在木地板上,发出空旷的“啪啪”声响。
妖顔惊恐地瞪大眼睛,右手手背的sh意越来越明显,好像那人眼孔的鲜血滴到了她手背上。不知哪来的力气,她举起双手胡乱挥舞着就往佛堂里冲。
呯的一声,她重重地摔倒在地,脸颊皮肤被沙石枯枝擦得生疼,她急忙爬起来四下察看。人影、长廊、佛堂……什麽都没有,她好像回到了前院的坟地,满眼都是墓碑坟头。
脚下踢到重物,妖顔低头看去,一只布满灰尘的木盒半掩半藏地埋在土里,露出一边的方角,应该就是它,刚才把她绊倒。
泄愤地踹它几脚,听到里面闷闷的声响,妖顔蹲下来将长扁的木盒刨出土,将生锈的铁锁接触,打开木盒盖。
一对惨白的半截手臂静静地躺在木盒内,透出蓝莹莹的光泽。
妖顔吓了一大跳,慌忙丢开木盒。里头的手臂却没有同刚才门里的手那般爬出来,盯着木盒看了好一会,妖顔凑过去,好奇地抓起手掌仔细研究起来。
相同的皮肤肌理说明这是一双手,都像是活人手臂上生生砍下,指节惨烈地大幅度蜷曲,有的指甲保留完好,有的向上翻掀,爆出指甲下蓝se的皮r0u。一只手掌的形状被外力捏成扭曲地握弧姿势,过度的力道使得筋脉凸起,骨节突出;另一只的指甲尽数脱落,扣进掌心,sisi地握拳,仿佛攒着什麽东西,力气大得手背青筋暴出,呈现蓝脉。
妖顔细心地把半截手臂放回木盒,连同不小心掉落的指甲盖一起装进去,盖上木盒,埋回土里。她站起来,打量四周,寻找佛堂的踪影。
这片坟场乍看之下与前院无异,细看之下,却仅仅相似而已。乌鸦、枯木、坟头、红痕、迷雾,都像是水中倒影,以前院另一面的姿态展现,仿若左右手的关系。
妖顔朝与方才截然相反的方向奔去。经历过一次,似乎就不再那麽害怕,她甚至还看清了乌鸦喙中衔的、碎石堆中的是一支红se的花朵。
佛堂渐渐在迷雾中显形,却是不同于刚才所见的大门模样,一扇小小的木门嵌在坚实的砖石上。妖顔定定地看了很久,木门没有任何动静,她深x1一口气,大力一脚将门踹开。
背光笼罩了视野,屏风状的饰物上绣满了祥云卷草。垂散的木制宝盖挂在旁边,歪斜地摇来晃去。其下是长明灯四分五裂的残骸,琉璃碎了一地,渣子四溅。
妖顔呼了口气,放轻脚步,绕过佛坛便是熟悉的场景,她和顾槐眠傍晚进来的佛堂,他们休息的幔帐还铺在地上。
唯一的不同,就是左右两边无限延伸出去的昏暗长廊,像是忽然增生的奇异空间,封闭的廊壁、地面被粗壮的树木穿透,如同骤然长出的一段丑陋的树g,肮脏地牵连着无数蛛网白丝。
妖顔顿了顿,提步向右侧的廊道走。全神戒备地走在幽暗的长廊上,却没有任何异样,妖顔反而注意到廊道两边的墙t上刻着se彩鲜yan的壁画,栩栩如生,仿佛将真人印在墙上那样。
心猛地往下一沈,妖顔爲这突如其来的想法狠狠吓到,慌张地在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