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豪的发布会,看到他意气风发,林栀也神采飞扬坐在旁边,这手机就变成了空壳子。
不知道该玩什么,又该跟谁打电话,说些什么。
画画吧。
沈遇终于想起了画画,可是当拿起画笔那一刻,他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被折断过的指骨带来了让人窒息的陌生感,他的手指不太灵活,很久才能适应拿起画笔的感觉。
沈遇画惯了温平生,导致他只要拿起画笔眼前就会浮现出他,但这次沈遇违背了自己的本心,违逆了自己的习惯。
一片深蓝被他构架于画板上,穿着白衫的人就这么处在其中,溺于大海,还在不断下沉。
画板上的人足足九成像自己,沈遇想这大概就是自己的处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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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我吧
坏情绪不是铺天盖地一下子就涌来的,而是一点一点积累而成,直至最后到达临界点,将人完全压垮。
沈遇很少再跟人沟通,他的电话也没有人打,没有人找寻。
所以沈遇怎么也想不到他会收到林栀的消息。
“我们见一面吧,老城街南路的咖啡厅,明天下午两点,我等你。”林栀说完就挂了电话,不给沈遇任何回答或拒绝的机会。
或者说,他有绝对的信心和十足的把握沈遇不会不去赴约。
即便是真不去也无妨,见面不是目的,把某些消息传达才是目的。
情敌见面,本该是分外眼红,但到这一刻沈遇也不想再纠结谁才是正主。
他没有红眼,而是难得的把自己收拾了一下,让自己看着没有那么糟糕。
好像有什么改变了。
林栀看着眼前的人,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哪里改变了,可是又说不上来。
“沈先生,”林栀开口轻笑:“你还是来了。”
那双眸子平平淡淡,毫无波澜,看着他也没有早初的恨意,而是冷冷的,没有什么情绪变化,看向他就像在看一个再平常不过的陌生人。
“你有事吗?”
沈遇开口,声音沙沙的。大概是声带受损还没好,声音不太好听,但勉强也说得过去。
“你家人的事——”林栀手指摩挲着咖啡杯的柄手观察沈遇,从他细微的神色变化中终于找到了些快`感。
有什么裂开了,沈遇的神色变化了。他还在意,还难受,那便还是自己赢了,自己依然占据上风。
“你知道的吧,要开庭了。”
沈遇哪里知道呢,他连温平生人都见不到,更别说什么其他消息了,他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情况。
“你不会还不知道吧?”林栀轻笑,故意戳沈遇痛点,“他们也是真难啊,搭上你这个不孝子,变成今天这个地步也不说露面帮忙。不过也怪不得你,是你父亲当年事业方面施工时害死了人,这么多年逍遥法外,到今天也是罪有应得。”
桌子突然被拍响震颤,沈遇手握成拳砸在了桌子上,杯子里的咖啡也被这震动影响撒出了几滴。他的脸色苍白,看着又气又苦楚:“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觉得事到如今已无回天之力,没有回旋的余地了,你还是早早放弃挣扎吧。放手吧,不要再缠着温平生了。”
沈遇哑然。
走到这一步他不是没想过放手,可是他能怎么样?
他付出的这一切就都不做数了吗?凭什么他搭上了所有身家、赔上了所有的一切只换来一个骂名?凭什么温平生可以随意掌控他的人生而他连挣扎都做不到?
他想放手,可是温平生不放过他。事到如今已经不是他想不想放手的问题了,而是温平生放不放过他。
沈遇毫不怀疑如果温平生现在停手,放他跟他家人一条生路,他就会立马带家人离开,同温平生生生不见。
“你想多了,是他不肯放过我。我也不相信我父亲会做那种事,你要是想诬陷我一定饶不了你。”
林栀皱眉,望着橱窗外过路的人`流开口:“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父亲犯法的证据就放在生哥办公室的保险箱里,下下周开庭就可以交上去了。”
手上还有刚刚拍桌子的余痛,沈遇指骨泛白。他本就少肉的手指看着更加消瘦,白皙皮肤上的烫伤也格外扎眼。
已经没有时间了。
自己快没有机会了。
沈遇终于再度联系了王误生,王误生很意外沈遇会主动找自己,于是乐呵呵开口,看似很和气地问沈遇发生了什么事。
“你上次说的,可以帮我家人摆脱罪名,可以帮忙照顾我家人让我家人都好好的,对吧?”
“对,怎么,终于要拿出点成绩给我了?终于下决心了?”看沈遇这般为难,想必也已经是走投无路,实在是无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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