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守业还是不服气:“怎么想这次也是被姓祁的那家子给背刺了,难道我们就这么忍着?听说益禾那边投了个线上平台,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我们要不要……”
温皓白瞥他一眼:“既然没有损失,就没必要无故树敌。”
温守业想继续拱火:“是他们先搞的小动作。”
温皓白一句话堵住他:“人这一辈子难免要吃几次屎,别细嚼就行。”
话音落定,所有人都愣住了。
啥?
吃……啥?
细细咂摸一遍,阅川高管们开始慌张,开始惊恐:他!温皓白!温文尔雅张弛有度的温大总裁!出自书香门第最年轻的家主!生气都不会说半个脏字的矜贵绅士……
刚刚说了句什么有辱斯文的鬼东西?
偌大的会议室里死寂一片。
半晌,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竟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间或还能听见“听温总一句话胜读十年书”之类的马屁。
温皓白视线逡巡一周,默不作声将脸转向一边,实在没好意思说明这话到底是打哪儿听来的。
但韩奕是个不怕死的。
他眨巴着桃花眼,狗皮膏药般黏过来:“啧,这话是谁教你的?”
复又压低声音问:“庄青裁?”
温皓白没说话,算是默认。
回过味儿来的韩奕拍了拍他的肩,恭喜他温氏家训自此又多了一条。
始料未及的小插曲很快翻篇。
午夜十二点,科教文中心的招标正式宣告截止,确认再没有变数后,熬鹰似的会议终于结束。
阅川集团各位高管各自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温皓白却疲惫嵌在皮质座椅里,嘱咐助理去将休息室打扫出来--他在公司有一个私人房间,若是加班太晚,便直接睡在这里。
韩奕有时候觉得他太拼了,像是一张拉满的弓,生怕那根绷紧的弓弦在某个瞬间就断了;可有时候又觉得温皓白不拼不行,温家有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他,若是连阅川都打理不好,根本无法服众。
带着一丝想把人劝回家好好休息的用心,韩奕故意打趣:“真睡公司啊?你不怕嫂子独守空房、空虚寂寞?”
温皓白捏了捏鼻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没什么,早晚要……”
最后的尾音消失在空气里。
他不喜欢把“离婚”两个字挂在嘴边--甚至忌讳。
韩奕也没再劝,忽而又想到什么:“对了,还有件事……你记得风骏文化吗?姓杨的和姓屠的最近收购了一家小公司,应该是想‘买壳’上市。”
温皓白眸光一沉,指尖在桌面上画了个小小的圈。
韩奕会意:“搅了?”
温皓白掀了眼:“这是你说的。”
被迫背锅的韩奕无奈地勾勾唇角,学着他的语气说了一遍他的台词:“温总,您刚刚还在教导下属--没必要无故树敌。”
“此一时彼一时。”
“所以,此一时是为了给庄青裁出气吗?”
“想多了。”短暂的沉默后,当事人将目光移向别处,“我只是觉得,垃圾不配赚钱。”
韩副总很有眼力见,猛猛一顿夸:“是是是,您是行业旗帜,您是道德模范,您是人间光标。”
“光标?”
“正道的光……”
接到温皓白丢过来的眼刀,他打着哈哈紧急撤退,走到会议室门口时,还是没忍住转身接了下半句:“……驰名双标。”
*
周末下午,庄青裁换上工作日很少穿的吊带连衣裙,又撸了个全妆,打车来到尚美广场一隅的咖啡厅。
因为答应了温皓白的邀约,她特意没有开车。
只是……
整晚未归的男人究竟能不能准时赴约,现在还得打一个问号。
姚淼住得近也来得早,坐在提前预定的靠窗位置,等到庄青裁的时候,她已经对着早已上齐的蛋糕和饮品拍完了足够发九宫格的照片。
大学毕业后,姚淼进了家本地小有名气的律师事务所,从实习生到助理律师再到评上职称,经过几年时间打磨,颇有点儿职场女强人的风范。
剪了短发的女人看上去比学生时代干练许多,只可惜,正经的皮囊藏不住不正经的灵魂。
奔着吃瓜而来,姚淼见到庄青裁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什么时候离婚?”
第二句话是:“需要法律援助吗?”
庄青裁被她逗笑了,两人嘻嘻哈哈彼此揶揄了一会儿,才绕回正题。
姚淼用吸管搅动着面前的“脏脏咖啡”,将憋了好几天的疑问全数倒出来:“你那位假老公到底是什么来头啊,一出手就是玲珑华府的房子……”
思考片刻,庄青裁还是决定不再隐瞒:“你听说过温皓白吗?”
“靠,阅川老总?”
“你知道他?唔,原来他这么有名的吗?”
庄青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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