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寒而栗。
他们不约而同惊恐地后退两步,眼神呆滞地望着他。
这个刚刚躺在地上毫无还手之力的男人,似乎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徒手拧断他们的喉咙。
“verschde!”(滚。)
几人如蒙大赦,仓皇逃窜。
——把我妻子送我的伞留下!
这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那把长柄的雨伞被其中一人拽在手里,他跑得飞快,只见得那黑色的伞尖,在寒风里摇摆。
萨克森无奈回神,想伸手为她遮雨,又想伸手扶她询问一句“有没有摔伤”,一时间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但真正令他手足无措的,是她倏然缠绕上来的双臂、哽咽的嗓音,他恍然怔住,这样压抑的哭声是如此久违。
“我们离开吧,我们去弗莱堡,好不好……”
“威廉,我想去弗莱堡。”
……
“不莱梅实在太寒冷了……”
“我不想住在这里,我讨厌这里!”
……
萨克森的怀抱陡然变得又冷又硬,
藏在雨幕中的无能与痛恨再次铺天盖地袭来,瞬间淹没了他,他懊悔自己这样的粗心大意,
这样的冷心冷情,自私自利……
时光荏苒,战火平息。
无人知晓,他这年轻的妻子却还在独自舔舐着战争的遗伤。
巴黎的那场大雨,一直下到了不莱梅,唐娩已在这场雨中独行了十九年。
他在雨中紧紧拥住她,用手指描摹她细腻的脸庞,吻掉她脸上冰冷的泪:
“好,我们去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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