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又把程迟雨问住了,他愣了好半天也没说话。喻安宵乐道:“我可不是故意看你的隐私啊,最近楼下住户说漏水,我进你房间看一下,你的书包刚好掉在地上,我就帮你捡了一下。”程迟雨的耳朵又红了,说:“那不一样。”“什么不一样?你想要一样的衣服鞋子又不是买不来。”程迟雨心里想的是,那是喻安宵送他的 新家入住喻安宵在书桌后坐下,看见程迟雨罚站似的,伸手一指自己书桌对面新摆上的椅子,说:“你坐,又不是训话,干嘛这么紧张。”“是这样,”喻安宵翻看着他的通知书,说,“接下来你就要住在这里了,不会再反悔了吧?”程迟雨抿了抿嘴,说:“不会了。”“那就好,你来之前我就说过,有什么顾虑都可以告诉我,我也不会过多干涉你自己的生活。但是嘛……”他放下通知书,双肘撑在桌面上,继续说,“有来有往,我也有一些要求。我现在才找你说呢,是因为我觉得,这都是最基本的要求,你肯定都能接受,也必须接受。但是我们需要摆到桌面上说清楚,以免产生误会。”程迟雨有种奇怪的感觉,他觉得喻安宵对他说的话像拟合同,要把双方的需求具体化,喻安宵似乎很不喜欢模糊性的说法。他自然没有什么好拒绝的,专注地等他提要求。
喻安宵接下来的分条陈述更像是拟合同了,他说:“三个方面。第一个就是安全上,你想交朋友,和谁交朋友都可以,我不管你。高中作息是周六下午放假,晚上出去玩也可以,但是目前你还是未成年,晚上十点之前要回来,晚上去哪里要报备。你有问题吗?”程迟雨没有迟疑,“没有问题。”自从读初中以来,父母都没有这样管他。一个因为是根本没空管,另一个是他也不会莫名其妙的夜不归宿。这条要求听起来是限制,但是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做不到的事情。喻安宵说这些话的时候很严肃,一点玩笑的语气也没有,程迟雨不知不觉坐得更端正了。“那就是第二条了,成绩一定是要报备的。”喻安宵说,“你之前的成绩我也看过了,年级第一是家常便饭。但是一高是市重点,都是好学生,我不用之前的标准来要求你,每个月的成绩单要拿给我看,年级名次下滑超过二十名就要和我解释一下了。有问题吗?”喻安宵看他仍然点头,没有继续说第三点,反而问道:“先说到这里,你有什么要求要提出来吗?”程迟雨想了想,说:“一高离这里很近,我是回来住,还是住学校?”“你自己选。”“我想住校。”“可以。”喻安宵立刻答应了,又伸出食指,虚空点了点,说,“有一点,达到我的要求,你什么都可以选,要是达不到,你就什么都不能选,明白吗?”他说完也不等程迟雨的回答,继续问:“还有吗”本来程迟雨根本没想到自己还有什么需求,被他一问倒是有了,就说:“我想继续做兼职。”喻安宵笑了笑,心说刚刚还用问句,现在立刻变成陈述句了,这么胸有成竹吗?但是他仍然说:“可以。”程迟雨一时半会儿想不到新的,喻安宵就继续说,“遵守校规是最基本的,不用我给你单独列点吧?”“我的第三点先不说,先问你一件事——前两天你已经答应了要搬过来,为什么就因为通知书的事情改口反悔?”喻安宵立刻接着说。程迟雨正在等他的第三点,突然被这么一问,整个人愣住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大概就算喻安宵说的提问。但是他的脑子里空白一片,被喻安宵盯了好一会儿才说:“不想麻烦你。”“但是你不仅麻烦我了,还让我大雨天出去找你,这不是更麻烦吗?”这句话有些尖锐,程迟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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