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姑娘,你能不能帮我通禀一声,我想见你家小姐一面……”春芽不动声色地把陆老夫人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后,心里约莫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看来小姐的计划没有出纰漏,不然,这康氏也不会走投无路求到小姐这来了。只是她还真找错地方了,她能有今日本来就是小姐安排的,小姐又怎么会伸出援手?但春芽却没有直接拒绝她,而是道:“既然你苦心哀求,那本姑娘就替你通禀一声。”陆老夫人没想到能行得通,两眼一亮,连连点头,态度谦卑得不得了:“您去吧。”她这才松手,春芽则从接头的人手中接过盒子,让对方先行离开后,自己也回了府里。进了紫藤苑,春芽将盒子放在了苏幼月面前,而后笑道:“小姐,陆家的地契。”苏幼月拿了盒子打开,拿起里面的纸淡淡看了眼,见的确是自己上辈子见过的陆家地契,点点头:“可以,回头把赏钱给足了。”春芽应下后,才说:“小姐,还有一件事,康氏这会儿正在咱们府西偏门等着,想要见小姐一面。”她之所以答应康氏,是因为也想让小姐知道,陆家人现在已经真的是走投无路了,而不是真的为了帮康氏。苏幼月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是真没想到,陆老夫人还能求到自己头上来。难道这就是,厚脸皮的人永远没有下限?苏幼月慢条斯理将地契放回了盒中,手指在盒子上轻叩了几下后,才道:“既然如此,就把人带进来吧。”反正她这会儿也闲得很,就想看看,上辈子蛮不讲理又莫名有一股傲气,不知道在以什么为傲的康氏,这辈子傲气不起来是什么样子的。春芽刚要出去,苏幼月又吩咐了句:“多带几个侍卫来,免得一会儿她发疯。” 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陆老夫人被带进紫藤苑时,苏幼月正坐在廊下,手里把玩着一个木盒。那双手一根根手指犹如白玉笋一般,搭在木盒上,愣是把平平无奇的木盒也衬得好看了不少。陆老夫人的视线先在那双手上停了下,才往上看,只见少女身上着了一身常服,形制虽然普通,但布料却是上等的锦缎,看起来质感不厚,似乎不太保暖。但陆老夫人知道,这棉衣里面填充的应该是是蚕丝制的绵絮,价值不菲,最次也该是鸟绒鸭绒,否则做不到如此轻薄保暖。从前这衣裳,她自然是不缺,可先前经过陆程那一百多两银子的短缺,她的几件袄子都送去当铺了……不知是不是衣裳的缘故,这会儿陆老夫人看向苏幼月时,只觉得眼前的小姑娘似乎比从前漂亮了许多,明眸皓齿,乌发如云,怎么看都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美人儿。其实若说样貌,这苏幼月也不是配不上自家颂儿……她当初怎么就不再想想。见陆老夫人进来后迟迟不语,苏幼月缓缓将盒子放下,轻佻地朝她看去:“不知陆老夫人今日找我,有何贵干?”听到她这副语气,陆老夫人才又想起她的可恶来,自从退了亲之后,这小蹄子就处处把自己气个半死!可她这会儿当然不能发作,只能酝酿后说道:“囡囡啊,这段时间康姨思前想后,觉得先前是我们陆家有些对不住你……”苏幼月以为她会直接开口求助,没想到还先恶心自己这么一通,立刻打住:“停,陆老夫人,我今日放你进来,可不是要听你废这些话的,你说的话让我直犯恶心,你还是叫我苏大小姐吧。”陆老夫人脸色一僵,下意识就想怒骂,可很快想到如今是自己求人,于是不得不放低了姿态:“是,苏大小姐…其实是,我这段日子思来想去,后悔了,我觉得还是你和颂儿才最合适。”“……”苏幼月怎么都没想到,陆老夫人今天是来恶心自己的没错,但却是用这样一种方法来恶心自己的。她不会以为,陆颂在自己这还是个什么香饽饽吧?旁边的春芽也是,表情复杂,忍不住说了句:“陆老夫人,提醒您一下,如今我家小姐是有婚事在身的,乃是当今圣上亲自赐的婚。”陆老夫人这才猛然想起来,苏幼月身上的确是有了亲事的,方才她还想着,若是能让苏幼月回心转意,重新嫁进他们陆家,那他们陆家的所有难题岂不是都迎刃而解了?别说程儿那一千一百两,连颂儿欠的那些,也是苏幼月抬抬手指头的事。陆老夫人一想到,如今要是能让苏幼月重新跟颂儿定亲,就是解决他们陆家问题最好的办法,她就怎么都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我知道,那婚事定然不是苏大小姐自愿的,我听说那什么谢尚书先前在你这当过奴隶?如今再攀上大小姐,岂不是羞辱你么?”“大小姐,要不然你还是考虑考虑我家颂儿,他如今也已经回心转意,觉得你好了。”苏幼月忍了又忍,才没把手里的盒子给砸过去。她强行平息了一下火气,才冷冷讥讽:“陆老夫人凭什么觉得,你们家陆颂考虑我,我就得赶紧屁颠屁颠贴上去求嫁?”“陆颂他是个什么东西?一个被赶出官场的落魄子弟?一个连生意都做不好的废物商人?还是一个睡了自己亲表妹,连孩子都生了还迟迟不负责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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