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鼓舞了的大盛武士,像是在看一场将被围猎的猎物的垂死挣扎。见拓跋枭的神色,贝王爷彻底放下心来,扬起下巴:“不自量力!”他对面的谢渊闻言,面上没有什么神色,但嘲讽道:“不自量力的是谁,马上就会分晓,贝王爷怎就笃定,我大盛不会赢?本官倒是觉得,此战我大盛必胜!”“对,我们大盛必胜!”萧四郎一双眼睛亮闪闪的,堪比天上的太阳般耀眼。他面容还十分年轻,笑容更是极具感染力,随着他再一次复述谢渊的话,大盛的武士们也被感染,一个个嚷嚷起来。“对,我们大盛必胜!”“大盛必胜!”一道道年轻的声音冒了出来,响彻在演武场上。台上的大盛国人一个个都呆呆的,忘记了该说什么,盯着场地里大盛的武士们,脑海中冒出一个问题。他们大盛,是不是也有机会能赢?若是赢了,岂不是能狠狠打这些鼻孔朝天的东荣国人的脸?光是想想他们的臭脸,不少大人国人都暗暗窃喜起来。每年他们都要受东荣国使臣的侮辱,他们不是不觉得屈辱。可是一年如此,两年如此,十年都如此,他们早已经麻木了。反抗又有什么用,会惹上东荣国人不说,自己的国家还会帮着东荣国人处理自己。这样没一点好处,又惹得一身骚,说不定会把自己折进去的事,谁还会去干?直到今日今时,不少大盛国人才恍然间觉得,原来,他们是真的换了一位皇帝了。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大盛国也能渐渐挺直腰杆跟东荣国人说话?有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鼻子忽然狠狠一酸,险些落下泪来。年轻的小辈们还没有这种感触,但一个个却兴奋异常。就该打死这些东荣国人,让他们在他们面前耀武扬威!渐渐的,除了极个别冥顽不灵的人之外,整个场地里的大盛国人的态度都变得不一样了,他们开始真真正正地将注意力放到这场演武赛本身,而不是演武赛之后可能带来的利益和亏损。东荣国人怎会感受不到周边环境的变化,他们一个个都愣了神,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这周围的氛围是好,可却是和他们敌对的氛围,而且平日里这些大盛国人唯唯诺诺的,就算人多也显不出来什么,这会儿全民皆是情绪亢奋时,他们就忽然觉得自己这些人虽站在一起,却显得格外的弱势……贝王爷也感受到了这种变化,可他就更不知该如何应对了,他会说难听话挫别人锐气,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感觉他再多说几句,只会更加振奋对面的士气,适得其反。拓跋枭看着一个个激动的大盛国人,蓝绿色的眸子眯了眯,冷嗤一声:“不自量力,我们东荣国人,只用实力说话!”贝王爷一听到拓跋小将军开口,瞬间觉得找回了几分底气:“对,谢渊,少特娘的废话,拿实力说话!” 看美男而已,有什么错“王爷,这些大盛国人不过是垂死前的挣扎罢了,雕虫小技,根本不用放在眼里,一会儿看我们的武士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使臣凑到贝王爷身边嘀咕道。贝王爷点点头,眼里的嘲讽之色显而易见。等一会儿他们东荣国的武士们打得这些大盛人爬都爬不起来,看这大盛的皇帝和谢渊还笑不笑的出来?两方人针锋相对,火药味十足,台上的看客们也激动不已。今年这演武赛,格外不同,从前大盛总是未战先怯,几乎是不战而降,来看演武赛的大盛国人当然觉得没什么好看的,越看越憋屈,到最后就是麻木。上一次,让大盛国人这么激动的演武赛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演武赛正式开始,台上各处早已挤满了人,往年演武赛上,根本没人去挤栏杆前的最佳观赏位置,可这会儿要不是苏幼月早就在这,恐怕根本就抢不到位置。而且因为轮椅的缘故,旁人也挤不到她。“以前我都不知道,原来这些习武的郎君也可以如此养眼……”旁边挤着的闺秀掩唇笑着说了句,她身边的闺蜜也使劲点了点头,两眼发光地看着场地内的几个青年郎君。“你瞧那个……”“谢尚书看着也好英武,都说他看着冷冰冰的,可看他今日穿得如此英姿勃发,我觉得他肯定就是外冷内热!”听着几个小姑娘发花痴,苏幼月暗戳戳缩了缩,想把自己存在感降低点。只不过那小姑娘还是被闺蜜捣了一胳膊肘,示意苏幼月的存在。“……”四目相对,苏幼月只能微微一笑缓解尴尬,只不过对方显然比她更尴尬,夸男人夸到人家未婚妻脸上来了。苏幼月表示自己根本不介意,别说她们了,连她今天都有点被男人的外貌给迷惑了。看美男而已,有什么错!不过这小姑娘说谢渊外冷内热的话,若是上辈子她听到,绝对会觉得好笑,居然会有人觉得那个冷情冷血的活阎王是外冷内热,可如今,竟下意识有些认同。他是真的变了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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