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送东西的是两个当兵的,一个个看着张家人的眼神像是看仇人。另一个气不过,对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们家要是出了个逃兵,其他人都没脸活下去了,一头撞死算了!”此时张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人,一个个也跟着议论纷纷。“没想到,张裤头居然当了逃兵……”“呸,张家列祖列宗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害怕打仗就别去当兵啊!让那些东荣国人知道了,肯定又要笑话咱们大盛人都是软蛋!”“亏我以前见他帮我挑几次水,还说他是个好的,没想到,居然干出这种恶心人的事!”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传到张家人耳中,一群人眼前的天都黑了,阿狗早就哭傻了,一个劲喊爹。小花根本就不信自己爹会当逃兵,一把夺过当兵的手里的包裹:“不可能,我爹才不可能当逃兵,你们胡说!都不准骂我爹!”那当兵的猝不及防,真被她把包裹夺了出去,瞬间恼火不已,狠狠推了她一把:“你这小丫头片子,竟然敢袭击军爷,不想活了是吧!”小花的小身板哪够看的,瞬间摔在了地上,包裹也散开来,除了一些陈旧的衣物外,又掉出来两把小木剑。看见那两把已经做好了的小木剑,小花再也忍不住了,哇了一声就哭了出来。“爹——” 不想麻烦贵人张鞋头听到风声时,连腿上的伤都顾不得了,一瘸一拐拉着吕大姗就来看热闹。刚听到他亲弟弟死了的时候,他是震惊的,多少也有些伤心,不过等听到他弟弟是当逃兵被长官打死了,瞬间那点伤心就全部化作了加倍的愤怒。“我们老张家的脸都被他给丢尽了,今后我们还怎么在村子里抬起头来见人!”吕大姗也气得不轻:“我还以为他是个驴脾气的硬汉,没想到是看走了眼了,竟然是个孬蛋,既然害怕打仗,当初就别去参军,真是丢死人了,咱们怎么摊上这么个亲戚!”张水彤也一脸震惊,当初二叔去参军时候,他们家还跟着沾了些光呢,没想到,二叔居然会当逃兵!不过想到去二叔家就能见到昨天那些贵人们了,于是连忙跟着跑了来。等他们到了的时候,就见老二一家几口都哭个不停。吕大姗瞬间骂道:“哭哭哭,还有脸哭,我们祖宗的脸都被老二这个逃兵给丢尽了!”两个当兵的还没走,似乎是还想留在这,好好看一看这村里的人是怎么羞辱张裤头一家的。若是从前,听到吕大姗敢说自家半分不是,小花早要跳起来跟她骂了,可这会儿,她握着手里两把小木剑,哭得不能自已,哪有心思去骂吕大姗。阿狗倒是哭着反驳:“我爹不是逃兵…呜呜……”吕大姗快步走上前,手指头都戳到了阿狗的脑门上:“小兔崽子,闭嘴吧!你爹当了逃兵,你就是逃兵的儿子,你再在这质疑官爷,小心官爷把你也一并打死了!”吴晓莲一听,赶紧把儿子搂到了怀里,吓得一边哭一边不敢说话。看着这一家人这副痛苦模样,吕大姗眼底反倒闪过一丝快意。从前村里不少人都偷偷骂他们张老大家品行不如老二家,她看过了这一次,谁还会这么说,老二一家今后就是逃兵一家,这小河村祖祖辈辈都会记住他们家出了一个逃兵,老二一家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以后他们在村子里想干什么,还不是得仰仗他们老大家。这样正好,她有机会让他们把这次吃进去的银子全部吐出来。想到这,她快步走上去,一把扯开地上的包裹,谁知里面除了破衣服和一块没什么用的蜡之外,一两的碎银子都没有。她谄笑着上前:“官爷,怎么没见我们家老二这段时间的月俸……”当兵的每个月都有几百文的月俸,老二每年都会托人捎回来的,按理说,这遗物里也该有才对。那当兵的一听,却横眉竖目:“月俸?他一个逃兵,还想要月俸?上面根本就没发,没有罚他个倾家荡产就不错了!滚滚滚!”吕大姗脸色一僵,被吓得赶紧躲到一边,不敢再问了。两个当兵的看了一会儿众人对张老二一家的嘲讽,十分满意,正打算离开时,却忽然听到一个姑娘的声音。“奶、二婶,我觉得二叔肯定是被冤枉的,他不可能当逃兵,你们家里不是有贵人么?你们去求贵人帮帮忙呀!”张水彤有意想跟贵人们攀关系,这才为自己二叔说话,至于她二叔是不是真的当逃兵了,她才不是真的关心。反正两家已经分家了,那些人骂也骂不到他们头上来。“贵人?”“什么贵人?”两个当兵的一愣,顿时狐疑起来。“老实交代,你们这藏了什么人!”吴晓莲也是一愣,下意识真顺着侄女的话往下想,是啊,她是绝不可能相信,裤头会当逃兵的,明明这十年间,一年两个人都只能见一两次,他都忍过来了,怎么可能突然当逃兵。可他们在军队里根本就没有熟人,怎么能帮裤头查清真相……若是那些贵人们能帮帮忙,说不定……但吴晓莲很快打消了心思,这些贵人们也只是路过,凭什么帮他们呢,他们已经收了人家很多钱,昨天又闹那么一出,够麻烦贵人们的了,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们。正这时,张老太太也终于顺下气来:“没有什么贵人,昨天我们这有过路人接住,今天一早他们已经走了!”听到母亲这么说,吴晓莲也哭着点头:“对,他们已经走了。”张水彤撇了撇嘴,她当然不信,要是真走了,村子里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大一辆马车呢!
不过不等她提出来,吕大姗就大声嚷嚷道:“官爷,那些人就在后院住着呢,他们可威风了,昨天还说杀过好多人,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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