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家族得排在人前头,哪一家爬到如今的地位手里没有些枉死的无辜人命,要想往上爬,就得不择手段,他就是头上一直以来有爹娘,我和姐姐替他遮风挡雨,让他看不见那些诡谲的腥风血雨,才被纵溺得浑然不通这些事,性情如此单纯。”“如今看来,这般替他遮风挡雨也不尽然是什么好事,把他养得觉得天底下所有的事都要讲道理,殊不知,这天下不讲道理的事多了去了,只有弱肉强食才是真道理,比武场上是用拳头说话,权势场上是凭身世说话,他什么时候才能明白,倘若他背后不是有沈家撑腰,他连同许多人讲话的资格都没有,还妄想跟对方讲道理?”
侍卫也叹一声:“唉,等四少再大一些,自然会明白二少的良苦用心……”沈元枫不知又想起什么,眸子渐渐冰冻三尺。“这些道理,沈楠楠今后自然也会明白,白家,做不了她的靠山!”侍卫刚想附和,外头却急匆匆跑进来一人。“二少爷…不好了……”“张掌柜?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侍卫知道这张掌柜是沈元枫手底下管生意的大管事,平日里也算是稳重,还从未见到他如此失态的模样。张掌柜见沈元枫面色不好,心中就已经叫苦连天,可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敢不报。“二少爷,刚刚圣使宣布了今年的贡品,贡布不选咱们的浮光锦了,选了白家的织月锦!”他话音一落,整个屋内鸦雀无声。屋里都是沈元枫的心腹,不可能不知道浮光锦作为圣教的贡布对整个沈家而言有多重要。可以说,当初沈元枫为了浮光锦能被选中,费了几乎全部的精力和心血,而浮光锦也不负众望,被选中之后,给沈家带来了太多利益。如今浮光锦被踢出贡品的名单,对沈家而言,的确是天大的大事。“什么白家?是那个白氏布庄?”侍卫忍不住问道。张管事连忙点头,更是汗流浃背:“二少,属下已经派人查清楚了,白氏布庄……就是大小姐,不,就是沈楠楠的外祖家,而且听他们的意思,沈楠楠也是这白氏布庄背后的东家之一。”这圣都城里多了这么个强劲对手,张管事不可能不知道,前两日就来送了消息,这两日一直在打听白氏布庄背后的身份,知道是谁时,他就已经冷汗直冒,可以想象得出来,二少知道后该有多震怒。白家若真有那个本事,就不会窝囊了这么多年……而这些大盛来的布匹,本就难求货源,连他都进不来货,更莫说能这么大批次地供应,白家哪有这个本事。所以问题就出在白家最近的变数上。而白家唯一的变数,就是遇见了沈楠楠。张管事很难不多想,这些布料是不是沈楠楠给白家带去的。虽然听起来就很荒谬,但如今他只能想出这么一个理由。要知道,想要选上圣教贡品,光有货源是不够的,还得确保这个生产工艺在自己手中,圣教可不会选其只有其他国家才能做出来的东西做贡品。也就是说,沈楠楠的手里应该有织月锦的工艺。沈楠楠可是沈家人啊,这天大的利益没有带给沈家,却带给了白家,他光是一想,就心疼得心肝肉都疼,根本就不敢想,沈家的主子们知道了会如何作想。最重要的是,她没给就算了,现在还跟沈家对着干,抢走了沈家的贡布名额!张管事说的话不多,但内心已经是惊涛骇浪,屋内其他人又何尝不是如此,一个个眼中都满是震惊,偏偏还不敢发出声音来。又是这个沈楠楠。她就是专门来跟沈家过不去的吧!沈元枫许久没有说话,屋中其他人更不敢开口,张管事感觉自己背后都凉飕飕的,像是被汗给湿透了。“织月锦,不是大盛那边的布料么?她从哪学到的?”终于,屋中再次响起沈元枫的声音,低哑深沉。张管事怎么会知道,他只能摇摇头:“属下还在派人追查,不过听说是她之前对大盛的什么人有救命之恩,那边将工艺给了她,今早她又去了平阳公主府邸,公主亲口发了话,选织月锦做贡布……” 左右为难张管事说完,屋中就又是长长的沉默。谁都清楚,平阳公主发了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换贡布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就算是沈家倾尽举家之力,也不可能改变这个结果。屋里越是沉默,张管事压力就越大,近日二少爷交代他去办的事他可以说是一件都没办好,虽说沈楠楠抢了贡布的名额这也赖不着他,但他生怕二少爷发火。想到一会儿还要说的另一件事,张管事一把年纪的人了,都快一把鼻涕一把泪了。“二少爷……还有一事,昨日沈楠楠在大街上公开说当年白家是受沈家和方家所害才家破人亡,就连其生母白氏也是受诬陷才被赶出家门……如今这些言论在坊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虽然方才已经听四少爷说过这件事,但屋中的下人们以为沈楠楠只是私下对四少爷说了而已,根本没想到,居然有人会把这种事在光天化日的大街上说出来。简直是……奇葩。但想到干出这种事的人是沈楠楠,他们竟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那么不合理了。沈元枫额上的青筋凸显,又慢慢平复,平复之后,忽然又再次暴起。“不过动了她一个丫鬟而已,她居然想毁了整个沈家!该死!”张管事抹了一把虚汗,连连点头:“是啊,属下从来就没见过哪家小姐像沈楠楠这般大逆不道的,二少爷,这消息恐怕瞒不住老爷夫人了。”“如今圣都上下都知道了,如何瞒得住?”沈元枫深深拧眉,“如今沈家唯有两条出路,一条是让元松尽快制出神兵,沈家才能绝境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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