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南姝微微沉脸:“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一辈子住这里。”
孙牧:“我会给你时间,南姝,我没有逼迫你。你需要准备,去接受分离。我结婚后,不再是我自己,是你的丈夫,我也和过去告别。”
张南姝的脸色不太好看。
让她离开自己的院子、她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她宁可把孙牧给踹了。
结婚以来,这是张南姝第一次觉得矛盾解决不了。
他们俩,估计无法长久。
等她有了自己的继承人,这些争执会逐渐增多。
可能到时候,他就不愿意来了,宁可在外面鬼混。
“不想那么远,走一步算一步。”张南姝立马甩开这些念头。
半个月后,颜心拿了个锦盒给张南姝。
“三丸药,只能备不时之需,不要多吃。”颜心说,又打开锦盒,“这里面有五十个,每个都可以用五次。
当然你嫌恶心的话,用一次就扔了也行。只是我不打算再给你做了,赶这个工好累。”
张南姝面颊有点滚烫,她强自镇定:“铁疙瘩知道吗?”
“知道,他留了五十个。”颜心笑道。
张南姝:“你们……”
“还没有,但我准备好了。”颜心如实道。
张南姝叹气:“有没有,真的没关系,你和他每日睡在一起,何必为了虚名委屈了彼此?”
“我也是这个意思。是他不太愿意。”颜心说。
景元钊从梦里醒来,说瞧见了她的前世,就对她的事格外敏感。
他恨不能把她前世的委屈都弥补给她。
这种总觉得亏欠了颜心的心情,是他最浓郁的爱,颜心能理解。
景元钊恨不能冲进梦里,替前世的颜心出一口气。
绵长的痛苦,他似乎经历了四个月。
他的情绪,类似颜心刚刚重生那会儿。
他反应过激了。
等时间再久一点,久到他梦里那些悲痛的情绪散去了,他也就随意了。
颜心还是更喜欢大大咧咧的他。
他会带着她去喝烈酒、吃臭鱼,给她做衣裳,床笫间最简单的快乐。他本就是这样不讲究的人。
“他会不会被人阉了?现在变得软软的,不像个男人了。”张南姝道。
颜心:“你和他一天不吵架,两个人就憋得难受。”
她又拍了拍盒子,叮嘱张南姝,“每次用的时候,提前用清水泡好,至少泡两个小时以上。”
张南姝:“好了好了,你别啰嗦。”
这个话题很尴尬,颜心却非要不停说,生怕她不知道。
颜心:“……”
孙牧晚上回来,张南姝把颜心给的东西,拿给他瞧了。
“……我没见过这种。以前在宴会上,听闻皇家公主养男宠,不愿意有孕,就请民间手艺高超的匠人,用羊肠或者鱼鳔制成这玩意儿。我听着感觉很恶心。”孙牧道。
张南姝:“你跟我一样,我初听也恶心坏了。喏,这就是传说中的东西。”
“看着还好,挺像丝绸。”孙牧说。
又附耳,“晚上试试?”
张南姝红着脸,没搭理他,却又佣人准备一盆清水端进来,她扔了一个进去泡。
孙牧听了她说的使用方法,在她身后又扔了一个进去。
张南姝:“哎你……”
“回头我收拾,你放心。”孙牧低声说。
这个晚上,张南姝觉得自己的腰快要断了。
她不知该恨孙牧,还是恨自己去找颜心要这些东西。
翌日早起时,张南姝还是浑身酥软,哪哪都难受。
孙牧反而精神奕奕。
他破天荒有了点笑模样。
六月底,暑气最重的时候,宜城派给颜心和景元钊的人到了。
张家开了大门,迎接这些人。
颜心和景元钊也挪了个院子,从花园的小院落,换到了东院后面的院子。这院子有个角门进出,和张南姝的正院只隔了一排倒座。
院子很宽敞,比之前的松香院宽敞三倍,房舍也很多。
景元钊的二十名副官,由一名叫宋洋的人领队。他的人,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管是唐白还是女佣佩兰,在宜城都有很重要的差事,不能来北城。
宋洋是唐白栽培的人,二十岁出头,看似十分干练。
张知特意来看了。
颜心的女佣程嫂、微明和葛嫂,全部都在院子里当差;景元钊的副官,平时安顿在帅府侧院的勤务兵处,每日轮流当值;临时需要了,再派人去找。
张南姝极力要求给颜心和景元钊配两辆车。
“咱们这帅府,是多停不下两辆车吗?”张南姝说。
她大哥张林广:“一辆就够了吧?”
“猪猪也需要一辆,她自己会开。”张南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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