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徐诺失笑道,“齐泽浩,你不会是电影看多了吧?”“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齐泽浩却谨慎地四下环顾,然后一脸严肃地拉着徐诺走出会客厅,穿过段狭长的过道,过了两道大门,才进入东边第一个院子,院门的匾额上写着“四象”两个古朴的大字。这院子比刚才会客厅所在的院落稍小,中间长着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大树,枝繁叶茂遮住大部分的阳光,使得院内很是清凉。树下有一方石桌,三个石凳。齐泽浩转头对徐诺说:“你坐这里等我一下。”然后快步进屋,不多时他拿着一个文件袋出来,坐在徐诺对面,递过一张照片道:“这是我齐家祖训。”徐诺接过一看,照片拍的是一副卷轴,看样子好象是丝绸质地,上面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却看不清楚。刚要开口询问,齐泽浩适时地递过一张a4纸:“这是我打出来的祖训内容。”徐诺定睛一看,纸上写着:“齐家子孙,严遵此训: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本培其根,水养其源。但思身所自来,则由予从家主为始,亦有积德,以衍今日。圣朝初立,予从家主披荆斩棘三十有余,家主待予有再造之德,非家主无以至今日,结草衔环亦难以为报。奈朝野腐朽,奸党从立,家主不幸为贼佞所害,族中上下无一人幸免。予虽痛心之至,分当引决,然家主应召归京之际,属予以至宝,存于匣中,言此物文可定国,武能安邦,着予看护。予不敢有违家主临终所托,举家避祸于此,建齐氏大宅,令嫡长子承,并担守宗护宝之责。”后面大段则是“奉祖先、孝父母、亲兄弟、教子弟、修自身、睦宗族、和乡邻、戒习染、奖名节、慎婚嫁……”等详细内容。徐诺细细看完,抬头问齐泽浩:“你就是因为祖训内容,所以相信家中藏有宝物?”“其实我父亲去世前把家主传给我的时候,还屏退众人告诉我一句话:‘集齐祖训、家谱和嫡长子信物,即可找到宝物,但是无奈嫡长子玉佩失踪多年,估计是无法找回了。’”齐泽浩边说边又拿出两张照片递给徐诺。照片上分别是族谱和一副工笔画,那幅画看得出是块玉佩的描摹图,外围一圈绘着云纹,中间四个篆字,徐诺看了半天不得要领,问:“这就是今天齐泽明带回来的玉佩?”“如果他确是当年留洋未归齐佑昌的儿子,则必是这块玉佩。”齐泽浩指着照片道,“这是当年打磨玉佩的设计图。”“于是你接到齐泽明的来信后,就开始计划想要找出藏宝地点?”“对,他信里说会带玉佩回国认祖归宗。”“即使被你找到宝物又能如何呢?”徐诺皱眉,没想到齐泽浩也是这般贪财之徒,也许面对宝藏,没人能不动心吧。“我想找出宝物,上交国家,废除祖训。”齐泽浩却再次说出惊人之语。“废除祖训?”徐诺惊呼,但是却对那句上交国家有些不以为然,干脆直接忽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现今外面的世界发展日新月异,我不想齐家总有后人被困在这个山沟里不得脱身。”
但是齐泽浩的说法却还是没有让徐诺信服:“你现在不是带着村民在走科学致富的道路?而且村里已经通电,听说计划两年之内通自来水,生活是在慢慢变好的啊!”“现在的年轻人,有谁能甘心把一辈子耗费在这穷乡僻壤,与其在我之后,这祖训名存实无,倒不如我取出宝物上交国家保管,卸下桎梏齐家几百年的枷锁。”齐泽浩说得倒是诚恳。徐诺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道:“不过这破解谜题,可不是我的擅长。”“你们抓凶手不也是在破解迷局吗?我实在想不到该找谁帮忙。”“那好吧,我只能说尽力而为。”徐诺只得应下。“这文件袋里,是祖训、族谱等的实物照片和复制本,还有齐家当初建宅子的图纸等东西,我已经研究了很久,却还是毫无头绪。”齐泽浩无奈地耸耸肩。“家主,徐小姐住的屋子已经收拾妥当,齐泽明先生二人选了西北角的院子,也都已经安置好了。”这时院门外传来忠叔的声音。齐泽浩闻声,速度极快地把桌上的东西扣住。徐诺心下暗自叹气,这齐家大院里面的人,也都像这老宅一样充满神秘。晚上徐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中总是出现白天看到的场景:狭长的石板道,静默无语的餐桌,冷淡的女主人、精明干练的管家……当然想得最多的,是齐泽浩给她的那个文件袋。实在睡不着,干脆翻身下地,山里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气,于是披上件外衣在院里随便转转。齐家的六个小院似乎都是一样的布局,进院后正对着三间正房,正房后面还有两米多宽的一个小后院。旁边东西厢各两间,听齐泽浩说,早年间是丫鬟和妾室住的地方,而现在东厢房是书房,西厢房是卫生间和浴室。屋檐长长地伸出直接当作长廊的顶棚,一圈儿小巧的美人靠间隔着几根立柱。院内种的植物各不相同,这个院子里种着一架葡萄让徐诺很是喜欢。其实齐家的院落,徐诺最不解的地方是,每个院子出门都是一条狭长的走道,与两侧南北向走道交接处,各有一道厚重的木门,每晚十点各院必须落锁,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条规矩。走到葡萄架下站定,徐诺无奈地想,原本是来度假,没想到居然又被扯进寻宝认亲的复杂事件之中,但是老同学既然开口,自己不管怎么说也是要尽力才好。在美人靠上坐定,借着屋内透出的灯光,徐诺翻弄着齐泽明交给她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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