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时被人虐打的消息传至赵缙耳中之时, 那一瞬间, 他只想杀人。
他想要捧在手心却不知该如何讨好的人竟然被人这么残忍地伤害,这让他如何能忍?
怪不得唐时没有按时回来,没有像往常那样去后山看花, 他心里明白很少有人能够伤害到唐时, 所以并没有多担心, 只以为是有什么事给耽搁了。
但他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其他人并不知晓唐时的能力,而唐时目前是不会将自己的能力暴露出来的。
“老洪, 你方才说伤他的是林知府?”赵缙将指挥使的令牌递给他,“带上这个, 倘若他想要施压,就召集指挥司的人,将他拿下。”
这些年, 他们都是在黑暗中行走,手中掌握了许多官员的秘辛, 而这林知府恰好就是其中之一。
有了他们掌握的证据, 林知府这次想翻身都翻不了。
“公子, 您为何不亲自去?”洪钟接过令牌, 问了一句。
赵缙看了他一眼,“我想去看看唐时。”可他并不想引起惊动。
然后,他就独自来到了县衙。
陈渐归犹疑地看着他,“赵缙?”他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与石头有何关系?”袁镛见过的人多了去了,眼前这个年轻男人虽然温和有礼, 可那双眼睛里却没有多少温度,只有在自己提到石头的时候才泛起了波澜。
“我住唐家隔壁,听闻石头弟弟受了伤,便想来看看。”赵缙耐心解释道。
陈渐归差遣衙役去里边向唐家人核实,那衙役刚被卫指挥司的人惊住了,听到陈渐归喊话,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跑去询问。
很快,他出来禀告了陈渐归,陈渐归点点头,对赵缙道:“你跟我们进来。”
赵缙行了一礼以示感激,他的确有些心急了,只是听洪钟说唐时受了伤,但具体伤到哪儿了,伤成什么样,他都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只有亲眼见到,他才会安心。
屋子里,唐时静静地靠在唐年怀里,脸色依然苍白,唇色也极为浅淡,整个人都憔悴地令人心疼。
赵缙进了屋子,也没心思与唐家人一一打招呼了,直接就看向唐时。见他这般模样,心里顿时就像是被针戳了一样,刺痛刺痛的,还夹杂着许多慌乱。
唐家人见到他来,只觉得赵家大郎够义气,竟然还特地跑到县衙来看望石头。
“唐大伯,大夫怎么说?”赵缙问向唐庆。
唐庆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大夫说,石头后脑的伤还得听老天爷安排。”
赵缙心里“咯噔”一下,竟然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弄不好,石头可能就,就傻了……”唐季说边抹着眼泪。
他们唐家这是怎么了?阿月先前受了伤,他们已经够担心的了,石头这次受的伤更加严重,他们实在是心疼得紧。
赵缙静静地看着唐时,忽然道:“唐大伯,你们还没吃饭吧?就算你们担心石头弟弟,可也不能饿坏了身体,不如我在这里照顾石头,你们先去垫垫肚子?”
袁镛也道:“这么多人在这担心也没用,都先去填饱肚子,这样才有气力照顾石头。还有这几个孩子都在长身体,不能饿着了。”
孟箴应了一声,“我去吩咐厨房。”
唐家人不好意思留在这里吃,不过石头现在也不好搬动,他们便想着出去随便吃点再回来照顾石头。
孟箴听了他们的想法,哪能答应呢?直接就让他们留下来一起吃饭。
唐年又将唐时小心交给赵缙,“赵兄弟,那就麻烦你了。”
赵缙温柔地接过唐时,唐时不适地蹙起眉头,他便又移了移,唐时这才舒展了眉目。
“一点儿也不麻烦。”他求之不得,又怎么会嫌麻烦呢?
唐家人和陈渐归等人离开后,赵缙抱着唐时,看着他被折断的双臂,都能想象到那种疼痛。他自己虽经历无数,身上尽是伤痕,唐时的伤于他来说算是小意思了,可是,他还是止不住地心疼。
牢里的那群人在他心中已经与死无异了,尤其是林知府之子,他可不打算让其痛快地死去。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唐时的伤势。
他从怀中掏出来一个精致的瓷,接着掀开了盖在唐时身上的被子,并将唐时的上衣往上捋了一些,露出了一截细腰。
唐时腰部的皮肤极白,仿佛上好的精美瓷器,细腻而透净,只是,如今瓷白的腹步有几块拳头大小的青紫,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他将瓷中的药膏倒入掌心,先是轻轻地在青紫部位按压,待药性逐渐渗入肌肤,他又加重了些力道。这药药性极佳,但需要进行按揉才能充分吸收。
唐时被他揉得疼了,修整而英气的眉毛不禁紧紧蹙在一起,衬着他苍白的小脸,颇为惹人怜惜。
赵缙也有些心疼,但这些青紫不及时揉散也不好,他只能狠下心继续缓缓按揉。
渐渐地,药膏发挥作用,唐时觉得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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