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驰临的声音。
“……他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唯一的继承人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
“他只是选择把我关着,我生活的所有地方都装满监控,随时随地监控我命令我。把我房间所有关于我母亲留下来的东西都收走了,锁在一个房间里,不准我碰。甚至从小照顾我的保姆也要解雇。”
“他可不想让别人觉得他唯一的继承人是个心理扭曲的疯子。”
是驰珝的声音。
两股声音夹杂在一起,在周芜脑海里一遍遍回荡。
周芜想起来,老宅里众人对驰珝的目光,明明是如同碰到瘟疫细菌,却还要挤出一张笑脸捧着驰珝,一幅幅画面像是伪劣低俗的戏剧表演。
驰珝出声道:“与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逼着上赛道,也不是我亲手把他推下去,至于他受伤,只能说是自作自受,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驰珝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样清泠泠的声音如同刀刃,划开了周芜面前的迷雾,让他一下子回过神来。
“你,混账。”驰启东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清晰的巴掌声响了起来,驰启东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驰珝一巴掌。
驰启东是一个有着大男子大alpha主义的人,他的父权不容被人挑衅。就算是他最喜欢的儿子当众违逆他,他也会打这一巴掌,更何况驰珝一直不得他喜欢。
驰珝侧过脸去,没有说话,周芜站在他的手边,只能看到驰珝如玉如瓷的脸颊如被火烧了一般,慢慢的红了起来。
周芜被吓到了,伸手扯了一下驰珝衣角,让他往后退一步。
实际上,面对这样严厉冷酷的驰启东,心里也是发毛后怕,但是他抬头对上了驰启东的目光:
“是驰临先挑衅他的,是驰临先拿他母亲的死作践他,是驰临先过来故意惹怒他。为人子女,难道母亲被侮辱还不能还击吗?况且他只是提出和驰临比赛,赌约是输的人磕三个响头道歉。驰临翻车他也从未动过手脚,就算责罚也不单单责罚一个人吧!”
周芜的话落在众人的耳朵里,驰二伯和二伯母脸色不太好看,这话一说,纵使他们有再多的理,也是驰临先犯贱找打的。
驰启东今天第二次被另一个儿子顶嘴,目光刷的一下从驰珝身上移到周芜身上,他想都没有想,一脚踹了过去。
“你……你到又是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替他说话求情,哼,你以为你今天就没有错吗?他们比赛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他们?”
周芜本来就没有躲的意思,大腿被踹的生疼,极度的愤怒让他甚至都忘记了疼痛,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忍不住往后踉跄了半步。
他现在是真的有点为驰珝打抱不平了。
驰珝没有说话,伸手拉住了周芜的后衣领,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拉着周芜就扬长而去了。
周芜还担心着驰启东会不会命人把他们拦下来,忍不住回头望驰启东的方向看,但是驰珝的手落在了周芜的头顶上,把周芜的头在扭了回来。
周芜很没有面子,心里暗道:哼,我刚才还为你说话来着,过河拆桥,现在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
黑车平稳的行驶在公路上,两侧都是高大的树木黑影,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萧瑟的冷风在林间呼啸着。
车内实在是太安静了,周芜都有点昏昏欲睡,但是他想到驰珝刚才挨了亲生父亲的一巴掌,现在还尽职尽责开车送自己回家,自己不光不安慰安慰他,还在他的车上呼呼大睡,确实有点不像话。
周芜轻声问道:“我们这是回家嘛?”
“不,”驰珝目光看着前方,声线平稳,“去丽莎娜会所。”
周芜困意一下子一扫而尽:???
“去哪里干什么?”
驰珝很自然的回答道:“我朋友组了一个局,叫我过去玩玩。”
周芜呆住了。
他眼里的驰珝:表弟羞辱他的母亲,父亲打了他一巴掌,所有亲人都在责怪他,是一个虽然有时候比较疯批,但是命运多舛的美强惨。
结果驰珝转头就要去纸醉金迷的地方参加part,周芜还一厢情愿想着怎么不伤及驰珝的自尊安慰他。
但是人家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根本就不是需要心理疏导的美强惨,他就是没心没肺的混蛋啊!
周芜满腔柔情都喂了狗。
周芜神情复杂道:“那你等一下把我送到一个公交车站口就好了,我等一下坐公交车回去,应该能赶上最后一趟。”
“你跟我一起去。”驰珝轻飘飘道,他仿佛预测到了周芜心里的疑惑,“他们都说驰家捡回来了一个新的儿子,想看我会不会被驰启东废了。”
周芜听了这话,脸色微变,连忙摆手道:“不是,我可没这意思啊!我对驰家的财产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不想参与你们之豪门之间的恩怨情仇。你看我这细胳膊细腿的拿什么和你挣?”
驰珝眼眸流光涌动,不慌不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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