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虽然不敢做,但其他手术也是做过的,外伤缝合方面他的技术还不错。
一台手术如果分成两个兽医去做,最后失败了的话,就很难确定责任。
原本这种大家心里都没谱的开颅手术全由林雪君来做,那么失败了就完全是林雪君的责任。
事实上,在现在这种状况下,即便很多人都相信林雪君医术高超,也未必就相信她一定能成功。
没见过开颅手术,不了解这种手术原理的人,看到要把鹿头打开做手术,再合上,总觉得是很可怕的事。也难以想象这样的鹿还能恢复如初,毕竟连曹操也不相信开颅手术,哪怕对方是神医华佗。
林雪君很清楚在驯鹿彻底康复前,所有人一定都同时揣着期望和怀疑两种情绪,这很正常。樊贵民兽医自己是医生,他不敢做开颅手术,就代表了他的态度:他觉得这种手术极可能失败。
可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愿意接过缝针去为患鹿做创口缝合工作,以这样的方式参与进这台手术,帮她分担工作。
也分担了责任和风险。
“你想清楚,如果手术失败,很可能是你的责任。”林雪君表情依旧严肃。
“我,我愿意承担!”樊贵民深吸一口气,令如此年轻的林同志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很丢人的事了。他这么大岁数了,技不如人,人品也不如人,但总不能一直没有长进。
林雪君望了他一会儿,转头扫视一眼姜兽医,两人心照不宣地对望几息,她终于递针给了樊贵民。
樊贵民努力压下激动的心情,他表情前所未有地郑重,再次朝她用力点头。
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向她证明他之前道歉的诚意,和改正的决心。
林雪君接过阿木古楞递过来的手帕,轻轻擦去额头的汗。递还手帕后又接过阿依娜递过来的温热鹿奶,入口醇香,她长长吐出一口气。
“樊兽医的针法是有讲究的,既足够紧密,不至有细菌从伤口侵入,使伤口更好地恢复。同时每一针又拉开了足够的距离,避免两个针孔在缝合线的拉拽力之下豁成一个新的创口。”林雪君看着樊贵民有节奏地、既快又稳的出针入针,转头向学徒们解释道。
樊兽医之前的行为不说,作为兽医的基础技巧倒是可以的。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