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给他水囊。
他费力地睁开眼,发现年轻的君王就站在他身边,轻轻开口,“看到这些很难受的话,你下次可以在营帐里面。”
他自嘲地笑了笑,还没等开口请罪,皇帝又说:“每个人都有害怕的东西,对恐惧的事情软弱也并不可耻。害怕并不是弱小和女人的特权,能直面血腥也不是能者和男人必有的品格。”
年轻的君主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我在京城就听闻你父子之名,打仗也不一定要上战场,运筹帷幄也很重要,你就留在营帐里面,为大军出谋划策吧。”
他忽然发现,面前的人盔甲覆盖、看不清面容的脸上,有一双眼睛那么美,睫毛弯而长,眼神明亮,直达人心。
年轻的君主说完,翻身上马,连远去的背影都是那样挺拔,令他陡然生出士为知己死的报效之心。
只是,他害怕的东西还蛮多的,后来不经意在年轻的君主面前,还展露过他害怕虫子、害怕蜗牛、害怕狗……咳,太丢人不说了。
但总之每一次,这位年轻的君主都不曾表达出任何轻视,让他在新罗的寒霜暴雪里,倍觉心暖。
直到后来因为巧合,无意中知道了她是女子,汹涌的感情就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褚辞玉眼睛里似是波光粼粼,启蛰心念一动,在他唇上亲了亲:“大白天就这么勾人作甚,嗯?”
她的尾音像一把小钩子,勾得他心痒痒的。
褚辞玉声音沙哑地说:“殿下怎么这么说,明明这才叫勾人呀。”
他轻轻咬住她的红唇,辗碾舔舐,用力吮吸。
褚辞玉眼神慢慢变得迷离,被扯下的衣领也因为这番动作而微微敞开,露出春光。
启蛰眼神一暗,心里暗道一声妖精,当下也顾不得张思温一会就要来,看他们迟迟不出来会怎么想,脑中只想着就地正法了这小妖精。
她手指灵活地从褚辞玉腰身处一绕,劲瘦纤润的身体便从被衣袍的束缚中渐渐显出,启蛰轻轻含住他的喉结,以舌尖和牙齿轻啮,手滑抚在他好似白玉的胸膛上,褚辞玉一声颤吟,似乐似忍,向后微扬的颈项脆弱等待承受,给人一种轻易能完全掌控之感。
……
等启蛰重新收拾好出来的时候,张思温已经在花厅等了好一会了。
启蛰漫步从里间出来,浑身都散发着事后餍足的慵懒。
张思温的目光落在她饱满微肿的红唇上,目光微暗,她啧啧不已。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有些人就这么把持不住呀!我们在那里累死累活地商讨,有些人呢,和小郎君翻云覆雨,唉,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启蛰笑着捶了她一拳,“过来蹭饭的就不要那么多话。”
她揪着张思温的领子凑近她,低声说:“他脸皮薄,你可别当着他面说昏话。”
“还有,”启蛰略带点警告威胁地挑挑眉,“一会不许乱说话知不知道。”
张思温浑不怕她,故意大声道:“哟,这么心疼人家呀,其他小郎君听了还不伤心死,我看官窑的茶盏又要紧俏起来了。”
褚辞玉恰好理完衣服进来,听到最后一句,问:“茶盏紧俏,为什么?”
张思温意有所指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有酸气的茶盏易磕到地面而碎吧!”
启蛰恶狠狠瞪了她一眼,拉着褚辞玉在上首坐下,张思温浑然无畏。
山茶在后面一招手,有侍者捧着珍馐进来,摆在小案上。
琴箫合奏,绿袖甩起,两个人举杯对饮。
一别两年,却并没有疏远,如今杯酒言欢,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月上中天,张思温喝的有点多,大着舌头说:“阿蛰你记不记得,咱俩小时候还跑出去一次。”
启蛰正举杯要给褚辞玉喂酒,听了这话,停下手,问:“嗯?哪一次?”
褚辞玉也朝张思温看过去,他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是很想知道启蛰小时候的事的。
张思温几乎靠在凭几上,一只手高举着空酒杯,慢慢回忆道:“就那一次,你把那副……赏春图落在陛下房间里,事后还惹得陛下被罚,你连夜收拾了攒的钱翻进了我家的墙,把我拐出城,说要浪迹天涯那一回。”
启蛰瞬间想起来是怎么回事,低着头哧哧笑。
“你还和我说,要自己出去立一番事业,这样谁都不敢把你怎么样,结果没多久钱花光了,咱俩睡了一晚上破庙,实在待不下去,第二天又翻我家墙想再拿点钱,结果被逮住了,还记得不?”
启蛰笑得肚子疼,说:“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回去被罚跪了一晚上,那可是我唯一一次被阿娘罚。”
张思温听到罚跪,气不打一处来:“你还好意思说罚跪,当时在林子里我不让你上树,你偏要上去,结果不小心掉下来,还砸死一只鸡。”
“哎呀!这事儿你怎么也提!”说着,启蛰撂下酒杯,就要过去捂住她的嘴。
褚辞玉倒是听得兴致勃勃,好奇的目光直盯着张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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