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歇,众人喝酒说话划拳声此起彼伏,倒衬得这里安静一些。
“没有,”启蛰挪了挪头,不想说话。
远处烛光跳跃闪烁,盯着看了一会,忽然开口,“乐世……我很想阿娘……”
张乐世一讶,阿蛰极少说这些,她的喜怒除非有意展露,否则并不轻易表述,思念就更是了,这类脆弱的情绪,阿蛰基本上不会示人。
她握上她的手,“阿蛰……”
说起来,阿蛰腻在先皇后那里撒娇也就是前几年的事,那时候的她也就和褚谢玉差不多大,那小姑娘机灵稳住,但阿蛰那个年纪比起褚谢玉还要娇纵得多,才几年,就变得这样沉静了,当真让人心疼。
启蛰还是不适应温情脉脉地说这些,脸往张乐世颈窝转了转,把思念咽进肚子里。
就在张乐世以为她酒醉睡着的时候,启蛰又出声,却是换了个完全不同的话题,“刘秀姑妈的儿子有名字,刘秀的姑妈没有。”
“嗯?”话题跳得太快,张乐世有些不解。
“史书里提到谁娶谁,不说娶谁,只说娶了谁的女儿,因为要团结谁,所以娶谁女儿外甥女侄女……她们都没有名字,凭什么没有名字呢。”
张乐世低头看着她,启蛰却抿嘴又不说了。
这是不想再继续的意思,张乐世就没再顺着说下去。
阿蛰不是第一次说这些话,她从前就一直讨厌这种不公。
她轻轻抚摸她的头,安慰她也是心里话,“但你一定会有名字的阿蛰。”我想以你之能,来日全天下都会知道耀华长公主是如何超群绝伦之人。
“好,”启蛰一笑,“到时候我拉着你,一起有。”
张乐世轻声,“嗯,我会一直守在你身边,等着见那一天。”
启蛰轻笑出声,正要说话,她哥忽然从上首带着醉意大声问她,“阿蛰!你对吐蕃内乱有什么想法?”估计是又有谁在这会儿讲政事,她哥不耐烦,拿她当挡箭牌。
启蛰把头撇回去,装听不见,她喝的确实有些多,不大想听这些事。
但靠在张乐世颈窝里,依稀还能听到褚谢玉在夸她哥和褚谢玉自己哥仗打得厉害。
哼……厉害的明明是她!
启蛰摇摇晃晃支撑起身子,转头看张乐世,眯起眼睛问:“你想要做的事,你……流连楚馆,那些人说你怎么办?”
她眼中三分醉意七分清醒,张乐世笑笑,慢条斯理道:“那就拔了他们的舌头。”
是啊,说出来的话不中听,就断绝了他们的口舌,眼睛看不清真相,就扒开真相,让他们看清楚再说话。
因为身体天赋,女子练武想要比男人好并不容易,但她不是一样做到了,她凭什么要屈居人下被人指戳,该是她的东西,她凭什么要让给别人称颂?
心念一转,已经做了决定,她撑着张乐世站起来,目光扫到方才凑过来、现下在和秘书少监说话的许求遥,立刻有了主意。
想要机会不是?本公主就给你们个机会。
张乐世扶着启蛰走到陛下面前,听她提议说过几天去行宫避暑郊游,不如带上仕子们一起,有种种好处云云,启翛也醉得不轻,看起来都没听清楚是什么,大手一挥就同意了。
好嘛看起来别说是让谁参加个郊游,就是让把阿蛰封成太后,陛下这会估计也能同意,张乐世腹诽。
但阿蛰为什么忽然提起仕子们,是不是与许求遥那时过来有关?
没等多想,启蛰往她身上重重一靠,差点顺着衣服滑下去,看样子是醉得快站不住了,再顾不得多想,赶紧一把抱住人,叫来山茶一起扶住阿蛰,回寝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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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鹅和乐世那里都不是我写的,几乎是看到了感知到了又像就明白是那样子的,所以叙述下来,这种感觉真的很神奇,她们有她们的想法,我都不能违逆,而是把后面细纲微调一块,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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