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枝低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扭头看了看被藤蔓束缚的赫拉利·拉尔曼,发觉记忆的空白又多了不少。
为什么弗尔的尸体会在这?赫拉利又为何在这?他不是…
不对, 他明明刚刚才到的埃尔维斯星吗?
“是谁在帮你, 赫拉利?”这种变化无疑是那位隐藏在赫拉利·拉尔曼背后的人造成的。
云非枝站起身,走至赫拉利·拉尔曼的面前, 金色的眼眸里染上了怒意。
他清晰地发现他记忆中关于弗尔德·拉尔曼的那部分正在飞快消散。
赫拉利·拉尔曼正在替代弗尔德·拉尔曼,成为他记忆中的友人。
“我最后一遍问你, 是谁。”
有人在未经他允许下私自篡改他的记忆,这个认知让云非枝本就不算太稳定的理智在失控的边缘摇摇欲坠。
“是谁!”
赫拉利·拉尔曼的沉默让云非枝逐渐暴怒。
当云非枝的手掌擒住自己的脖子,赫拉利·拉尔曼露出一个笑容。
他声音轻轻,“赛拉,是我啊,你要杀了我吗?”
“你…?”
赫拉利·拉尔曼放轻的声线让失去冷静的云非枝微微一顿,金眸刹那间与蓝绿异瞳对上,心神一震。
“…赫拉利…”
云非枝恍惚地呢喃着,记忆又少去一部分,失去缘由的怒火散得很快,他原本缩紧的手一松,更是往后连退好几步。
“不对…不是这样的。”
脑海中浮现的记忆让云非枝感到违和感,当他对着记忆中的友人喊出“赫拉利”时,那种违和感更加强烈。
他的友人,不应该是赫拉利·拉尔曼。
但眼前的赫拉利·拉尔曼却处处都与记忆中的友人对得上,无论是样貌还是看他的眼神、说话的语气都近乎一模一样。
“赛拉,你该给我松开了。”赫拉利·拉尔曼温柔地看着云非枝,“我们说好的,再见面的时候一起喝点酒。”
“你,不是他。”云非枝闭上眼,不愿再看赫拉利·拉尔曼。
他的记忆,不对劲。
云非枝又后退一步,小腿撞上冰凉之物。
他下意识地睁眼看去,看到一具尸体躺在藤网上,而那具尸体在他眼中却是无脸之尸。
‘是他才对。’
看到这具尸体,云非枝的脑子里自然而然地冒出了这句话。
“赛拉,我就是他。”听到云非枝否认自己,赫拉利·拉尔曼眼中飞速闪过一丝阴霾,然后维持微笑,继续陈述“事实”。
“……”云非枝没有理会他,也没有再看藤网中的尸体,径直走出了宫殿。
“赛拉,赛拉……”
赫拉利·拉尔曼在身后不断呼唤着他。
当云非枝的脚步彻底踏出殿门,原本大开的宫殿门骤然闭合发出沉闷的巨响,隔绝了从内传出的声音。
“假的……”
“终究,还是假的。”
云非枝抬头望向那处高塔,那里正散发着闪亮的光芒,就好像生怕无人不被它吸引一样。
“躲在那里了吗?”
云非枝迈开步伐朝高塔的位置走去。
……
偌大的冲天高塔,却无一处可以攀登上去。
但这拦不住云非枝。
许久未曾放出的洁白翅膀自身后展开,挥翅而起。而当脚底离开地面时,一颗苍天巨树也迅速拔地而起。
巨树长到与高塔并齐时,云非枝收起翅膀,落脚于分枝上,随后控制着树枝直接将高塔最顶部撞开。
被深藏于高塔顶部的天外陨石终于露出它的真实面目。
一颗不知道是何种生物的活卵。
“……我怎么不知道,蛰虫何时也拥有了篡改他人记忆的能力,你说的对吗?迷思的走狗。”
长剑反刺,顿时响起如刀剑击鸣之声,眼前之景也如镜面般破碎开来。
“不愧是你啊。”
一瞬的扭曲感散去,云非枝眼前从黑暗再次亮起。
虽是惊叹,但对方手上的动作可不见得多温柔。
他的胸口处正抵着一把猩红的短刃。
“自我介绍一下,「虚构史学家」卢德·艾尔,很高兴能与身为众生令使的您见面。”男人拿下头顶的黑色礼帽,恭恭敬敬地对云非枝行了一礼。
云非枝先看了眼友人完好的墓碑,又偏头看了看后方的土地,这才开口问道:“所以?这便是你的见面礼。”
卢德·艾尔灿烂一笑,“没错,故事不知您是否喜欢这个幻境。”
“不喜欢。”云非枝漠然地看着卢德·艾尔。
“亵渎死去的灵魂,这种行为怎么可能让人喜欢。”
“这样吗?这是令人感到苦恼的评价。”云非枝的评价让卢德·艾尔感到有些失落,但很快他再次打起精神。
“如果说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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