虑一些能打发更多时间的、更具建设性和延续性的选项了。”
辛西娅立刻听懂了他的潜台词。
她挑了挑眉,翡翠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微光,带着一种“果然又绕回这里”的神情,故意追问:
“比如呢?说说看,大师有什么建设性的提议?”
果不其然,莫拉卡尔一边将某种灰褐色的液体滴入坩埚,一边轻笑着回答:“比如,认真考虑我之前的提议——成为一名光荣的竖琴手大师,将你的智慧、能力与漫长时光,投入到这份守护平衡的事业中。”
辛西娅脸上也被他感染一样,浮现出笑意。
“呵,我亲爱的导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是个灵魂无处皈依的无信者,觉得留在国度天宇继续奔波是件美差。”
她轻轻地说,指出了最核心的差异——成为竖琴手大师,意味着灵魂将誓言与职责烙印于核心,死后不会再前往神祇的国度,而是以某种形式留在主物质位面或其外围位面,继续守望。
这对于许多渴望在死后回归神国怀抱、享受永恒安宁的人——比如她——来说,是一个沉重而艰难的抉择。
“这是污蔑,”莫拉卡尔头也不抬地反驳,语气是近乎玩笑的轻松,“我至少算是知识之神的信徒,对那位殿下保持着基本的敬意。”
“嗯,浅——信——徒,”辛西娅拖长了音,毫不留情地戳穿,像一只抓住了对方尾巴的猫,“你去欧格玛的神殿做过礼拜吗?哪怕一次?”
“我会在必要时向他祈祷。”莫拉卡尔面不改色。
“在想不起来某个冷门炼金配方的时候?”辛西娅嘴角弯起。
“以及……偶尔忘记某些不太重要的日程安排的时候。”他坦然承认,就好像这是最合理不过的祈祷时机。
“功利化的信仰并不是值得称道的行为,大师。”辛西娅摇了摇头,调侃道。
“我更愿意称这为‘高效的实用主义’。”莫拉卡尔最终定论,同时将最后一味材料——辛西娅不想知道那是什么,看起来就不是很友好——投入坩埚。
药剂发出一阵柔和如呼吸般的白光,随即稳定下来,变成了清澈的液体。
大功告成。
辛西娅对他的狡辩没有再出言反驳。
她只是安静地看着他将最终成品小心地分装到几个特制的、能够锁住魔力活性的玻璃瓶里。
他们彼此都知道,她没有像过去那样直接而激烈地拒绝,本身就意味着她的态度已经开始松动,漫长的生命正在迫使她重新审视过去的坚持。
莫拉卡尔无需再多说什么,诗人小姐从不喜欢被推着做出决定。
房间内陷入了一阵舒适的沉默。
只有器皿归位时轻微的碰撞声和窗外愈发慵懒的鸟鸣。
莫拉卡尔开始清理使用过的工具,看着辛西娅重新将自己裹紧,在秋天就提前把自己装扮成一只准备过冬的松鼠。
他的目光旁移,落在桌上那只几乎没动过的午餐托盘上——里面的蔬菜沙拉缺了一角,烤鸡肉几乎原封未动,南瓜汤也只少了薄薄一层。
“这新调的药剂味道比之前的还怪,”辛西娅忽然小声抱怨,打破了宁静,“你是不是又把苦艾粉的比例加多了?”
“良药苦口,我亲爱的学生,”莫拉卡尔头也不回,熟练地清理着坩埚,“而且,我认为比起药剂的味道,你更该关心一下你的午餐。我是否可以假设圣所不会在饮食上苛待病人?”
“没什么胃口而已,”辛西娅撇撇嘴,“而且那汤里的香草味道我不喜欢。”
“挑食是精神好转的标志之一,我该为此感到欣慰?”莫拉卡尔转过身,黑色的眼睛里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或者,你更希望我把药剂的味道调整一下,比如加点白薄荷,让它变得开胃?”
“那还是算了,”辛西娅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我更宁愿现在的味道。”
她顿了顿,反过来问他:“你这次来,打算在圣所待多久?离开几天就够你熬上几个通宵吧?”
“看情况,”莫拉卡尔将擦拭干净的器皿放回木匣,“某个不听话的病人如果恢复得快,我或许能早点回去。如果她继续和午餐过不去,那我可能不得不延长驻留时间,亲自监督。”
“你这是滥用职权。”辛西娅指控道。
“这是负责任的上司对关键下属的必要关怀。”他从容回应。
闲聊在轻松的氛围中流淌,但莫拉卡尔没有错过她眉宇间那一丝仍挥之不去的轻愁。
他放下手中的软布,状似随意地再次开口,语气认真了些:“你心里还有别的事。除了寿命,还有什么在困扰你?”
辛西娅玩弄毯子边缘流苏的手指停顿了一下。
她犹豫了片刻,才轻声问道:“近期……有没有什么需要外派的工作?不那么紧急,危险性不高,但需要一定实力和判断力才能完成的那种。”
莫拉卡尔转过身,黑色的眼睛平静地审视着她:“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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