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漫天星海衬着漆黑夜空,与一轮明月相伴左右,山谷间虫鸣繚绕,彷若小世界里的不夜城。
原睡得好好的李婉婉,忽地难受到柳眉紧蹙,口中不住的低吟,额头上冒着汗,段驍战发觉怀里的人儿不对劲,睁眼迅速起身,大掌轻抚她发烫的脸颊,「婉婉,你咋了?婉婉?你身上好烫……醒醒!」
「我……好热……」白皙的手拉扯着身上的衣襟,盘扣在她胡乱拉扯下毫无招架的蹦开,娇而不艳的绣花肚兜遂而一览无遗,胸前隆起的浑圆因她急促的呼吸起伏明显。
段驍战有些懵,但随后立刻清醒,眼下是找人来医治她要紧,「婉婉,我去请巫医过来……」他起身就要走可李婉婉却在此时喊住他。
「别走……」拉住他的衣角气若游丝的祈求,「待着……别走……」
「可是你正发着烧……」段驍战有些急躁,害怕耽搁下去婉婉会烧坏脑子,「你听话,我去去就来。」
他欲离开,可李婉婉的手始终拽着不放,「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怕……」她的眼角闪着泪光,声如蚊蚋。
「好,我不走便是。」段驍战上了床榻将一隻手紧握着她的柔荑。
就这样过了半个时辰,李婉婉迷迷糊糊的再度入睡,不放心她的状况,段驍战轻轻松开手,为她穿好上衣盖好被褥,急匆匆的离开去请巫医过来。
「她怎么样了?已经快整整一个时辰了,还不见她退烧。」看着连睡着都还紧蹙眉头的她,段驍战那颗心愈发焦躁。李婉婉你可别有事啊!
巫医看后,语重心长的道:「还请寨主快命人下山寻来大夫,这已不是我能力所及之处,快快找来大夫要紧。」
听了这番话,段驍战心慌意乱,随即奔出屋外,驾马立刻狂奔下山,歷经千辛万苦终于在城镇里寻得一大夫,将他迅速带回云河寨。
经过大夫一番诊治,发现李婉婉的腿伤处已肿胀伤势明显恶化,「稟寨主,此姑娘的腿疾恶化,里头都已化脓,需将其切开引出脓液、刮除烂肉,否则姑娘再耽搁下去小命难保。」
闻言,段驍战俊冷的面孔眉头深锁,犹豫不决,生怕李婉婉会受不住治疗而死,可不治疗嘛!也是死,横竖都可能死,那就赌上它一把!他是无法什么都不做,却眼睁睁看心爱的人死的!
「就切!后果如何本王自负,去给本王喊几个手脚麻利的娘们来帮忙。」
随后在段驍战召集下,陆欣和其他女子将所需物品全都备妥,在此之前李婉婉被灌了些烈酒与蒙汗药,目的在于麻醉她的神经,使其在手术过程中昏睡过去不至于感受到痛感。
随着肌肤被利刃切开,里头的脓液喷溅而出,腥臭无比,一旁的人都忍不住掩住口鼻,可段驍战却不避讳的始终陪伴在侧。
一盆盆混着血液脓液的污水,接二连三的被端出,终于在天将破晓前将伤口缝合,固定完毕。
大夫开了药方并叮嘱着如何照护伤口后,段驍战派了最信得过的周山送郎中下山,并将药带回来。
陆欣在拿到药包后,马不停蹄的开始为李婉婉熬煮汤药,段驍战则是一刻不离的守在床榻前,生怕她醒来找不到人,就这样撑着睏意,一会为她搧风,一会给她擦汗无微不至的照顾着。
连续好几个时辰未闔眼,连下人送来的早膳、午膳一口都没动过,段驍战撑不住梦周公去了,而李婉婉渐渐从强烈的痛觉中甦醒过来,她额间冒着汗,烧是退了,可腿上源源不断的痛感锥心刺骨的袭来,忍不住哀嚎出声。
段驍战被声音惊醒,见她甦醒一直想起身,赶紧将她从床榻扶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谢天谢地!还好你醒了过来。」
此时陆欣端着汤药进房,托盘里还贴心的放了盘蜜饯,给李婉婉压压嘴里的苦涩,「婉姑娘醒了啊!太好了!我很担心您呢!看着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李婉婉深感不适,眉头紧锁,消瘦的小脸惨白毫无血色,唇上乾燥脱皮,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段驍战要陆欣将汤药端来,他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李婉婉嘴前,可她一闻那药味便作呕,抗拒着不愿张嘴喝下。
「你不吃药不行的,吃了药才可以快些回去看你爹爹,难不成你不想回去吗?」段驍战半哄半骗的再度将药递到她嘴边,这次她毫不犹豫的大口喝下。
「好苦……」李婉婉摀住嘴,感觉胃里正在翻江倒海,刚喝下的汤药又吐了出来,她吐得难受,眼泪都给挤了出来。
「良药苦口,你若是想活着回去见你爹,就乖乖喝下。」为了让她喝下药,段驍战只能半胁迫的将药灌进她嘴里,看她嚥下后心里踏实了些,赶紧拿了块蜜饯塞进她嘴里,「不苦了吧?」
李婉婉点点头,可腿上的疼痛依旧在侵蚀着,她痛苦的紧紧抓住段驍战的手,彷彿这么做就能分散她的痛苦;指甲在段驍战的手背上留下好几个血抓痕,她就那么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药效慢慢发挥后,她才筋疲力竭的睡着。
「寨主要不您上偏殿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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