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烬柯惊呼道:“你妈住院了?”
夏斯栩含着眼泪点点头,但她并没回他,而是跟他讲起了往事:“郁烬柯,你尝试过一个月只花两百块吗?”
“两百块是我一个月的生活费,高中,在放学后,别人都在忙着学习时,我要去做一个小时五块钱的小时工。大学,别人在安逸享受大学生活时,我要去超市打工,我刚到超市第一个月的时候,就碰到了小偷,超市丢了两百块的东西,店长让我补上,那一个月,我不知道怎么过来的。我只知道食堂每逢二四六会有免费的紫菜蛋花汤,一叁五会有银耳莲子汤,周天没有,所以要饿一天。”
“郁烬柯你很幸福,你有一个开明乐观的妈妈,还有一个德高望重的爸爸,你们家可以因为你的爱好为你修建赛车场,你的朋友可以因为你的一个电话随喊随到。可是我以前也有一个那么幸福的家庭,以及我所热爱的爱好”
生活条件优越的郁烬柯根本无法想像夏斯栩之前的生活。对于他来说,两百块钱跟两毛钱一样,买不到任何他所需要的东西。
或许郁烬柯面前的这碗西红柿鸡蛋面是他吃过最廉价的食物,也是他这辈子吃过的唯一苦难了。
郁烬柯拿过旁边的一次性筷子,自顾吃了起来,边吃边安慰夏斯栩说:“以后你的饭菜我包了。”
夏斯栩笑笑没有说话。
又听到他说:“你今天为什么哭。”
“因为我没钱,没钱给我妈治病。”
郁烬柯嘴上吃着面,心里却在琢磨这事。
夏斯栩看着郁烬柯见底的鸡蛋面,感慨说:“吃吧,下一次就吃不到了。不久这里就拆了,儿时的记忆马上也要消失了。”
“这条巷子对你很重要吗?”
“重要,它带着我跟我爸的回忆。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郁烬柯不知道夏斯栩口中的钱是多大的数额,可以值得她哭成那样。
放学后,他带着景释厌去了他赛车场的地库。
宽阔整洁的地库内整齐排放着一辆辆跑车。景释厌自然也不缺车,但架不住自家兄弟极力推销。今天早上他刚踏入教室门的那一刻,郁烬柯就劝说着让他接手跑车,还说什么友情价。
景释厌一排排走过去,最后在一辆veneno前驻足,指着那辆车:“就这辆吧。”
郁烬柯看着自己十八岁的生日礼物被景释厌选中,“你大爷,那是我的十八岁礼物,你知道我求我姑姑求了多久吗。”
景释厌双手一摊:“那些我看不上,你要不同意就算了。”
景释厌说完要走,却被郁烬柯拦了下来。
郁烬柯缓和了语气说:“好商量,好商量。”
“这样吧,你说个价吧”
景释压深思熟虑了一会,缓缓竖起了一根食指。
郁烬柯:“你跟我开玩笑你,一千万?你知道我花多少钱买的吗?”
景释厌收起手指:“不行,算了。”
郁烬柯看着自己的车,深吸了一口气,爽快地说了一句:“成交,不过马上打钱。”
郁烬柯收到景释厌的转账后,立马跑去了夏斯栩的超市门口。
但店门依旧紧闭。
天一点点变暗,两旁路灯突然亮了起来
一直到太阳落山,郁烬柯都没等到夏斯栩。
晚上九点叁十六分,郁烬柯望着街边有个单薄的身影失魂落魄地走来,迫不及待地跑了过去。
刚跑到那人身边,郁烬柯的腰就被她环住了。
小巧的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低头看着她的秀发,心跳莫名加速。
夏斯栩在医院待了整整一天,摆在她面前只留两条路,陪她妈在医院等死,或者陪她妈在家等死。
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让夏斯栩濒临崩溃。
她拖着自己破旧不堪的身体漫步回家,突然眼前被一道黑影挡住了去路,她没有抬头,单凭感觉,身体比大脑率先一步拥抱住了他。
夏斯栩好累,她很像找一个人依靠。
很巧,那个人正好是郁烬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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