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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观亲上来的时候,沈聆妤眼前浮现的还是他一进门就不高兴的面孔,她在心里琢磨着谢观为何又不高兴了。
唇上微微的疼痛,让沈聆妤从思绪里回过神。她近距离地对上谢观的眉宇。谢观正盯着她。沈聆妤望着他越来越阴沉的眼底,心里更怕了……
沈聆妤心里七上八下的,突然就想起之前从小厮那里听来的议论——关于谢观每日吃一个前朝皇室人的议论。
怎么吃的?
生吃吗?
唇上好疼。
谢观一直盯着沈聆妤的表情,这般近的距离,他清晰地看见沈聆妤在走神。
她在走神?
走神?
谢观的舌在沈聆妤的口中横冲直撞,再将她的舌掠进口中解恨似地咬了一下。沈聆妤下意识地眼睫颤了颤。
谢观想咬牙,所以他放开了沈聆妤,再盯着她,抿唇咬牙切齿。
沈聆妤侧身坐在谢观的腿上,一手搭扶在他的肩头,腿上无力,她整个人软绵无力地靠在他怀里。沈聆妤纤细的腰身落在谢观的掌中,谢观的另一只手搭在她腿上。两个人沾着湿津的唇上因为亲吻而洇红。
近距离相望相偎的两个人成了一卷缱绻柔情的眷侣画面,原本该是极其暧昧情动的气氛,可一个人脸色阴沉怒不可遏,一个人胆战心惊伈伈睍睍。
很长一段时间的僵持之后,沈聆妤先小心翼翼地开口:“陛下,什么时候出发?”
谢观脸色阴沉地盯着她,不说话。
沈聆妤唇轻抿,亦不敢再草率开口了。她温顺地坐在谢观怀里,眉眼低垂。
偎在一起的两个人谁也不动不说话,当真成了一幅画。
沈聆妤眨了下眼睛,打破了这幅不动画面。
盯着她的谢观也跟着眨了下眼睛。
“正红还是浅红?”谢观突然问。他开口时,语气已经寻常。
沈聆妤偷偷望了他一眼,见他神色也如常,好像不生气了。
“问你话呢。”谢观微提声。
沈聆妤反应了一下,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她赶忙说:“浅红。”
谢观转身,去拿妆台上的浅红色口脂。盖子拧开被他随手一丢,他用指腹沾一点口脂,然后往沈聆妤的唇上去涂抹。
谢观很快皱眉,说:“不上色啊。”
沈聆妤小声解释:“唇上湿……”
谢观望着沈聆妤湿润的唇瓣,一想到是他弄湿的,心情莫名愉悦了些。
沈聆妤欠身,拿了妆台上的帕子,赶忙擦净了自己的唇。谢观重新用指腹沾了口脂往她唇上涂抹。
她的唇变得更鲜艳了些,莹润光感。
谢观微眯了眼盯着,想尝。
可一想到亲她时,她害怕的样子,谢观顿时兴致缺缺,他转头,随手将口脂盒扔到妆台上。
当他再转过头时,发现沈聆妤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顺着沈聆妤的目光看过去,看见自己沾了口脂的指腹。
沈聆妤捏着帕子角,迟疑了一下,才朝谢观伸手。她将他的手捧过来,用帕子给他慢慢擦净指腹上粘的口脂。
谢观望着沈聆妤垂眸的温柔眉眼,多看了一会儿。沈聆妤望过来时,他却移开了目光。
新朝建立不久,这是谢观称帝以来的第一场宫宴。朝中文武百官携家眷进宫参宴。明明是寒冬时节,御花园里却是一片鲜艳花海。
朝臣及家眷早已到了,将御花园坐满。明明这么多人,却十分安静,偶有人说话,也声音很小,似乎所有人都提着脑袋胆战心惊。
这些臣子里,有前朝老臣,也有莫名其妙被拎上官位的新臣。他们各有各的畏惧,无人不忐忑。
随着内宦尖细的嗓子拉长了音宣帝后至,坐满席间的人赶忙起身,跪地恭候。
谢观穿过乌泱泱跪了一地的人群,径直朝上首的尊位走去。
沈聆妤坐在轮椅上,被推着跟在谢观之后。
不短的一条路,所有人跪地恭候,一片寂静里,沈聆妤轮椅碾过铺着红绸的砖路时的细小声音,亦变得十分清晰。
沈聆妤目光轻扫,很快收回视线,谁也不去看。
她本不愿来参加今日的冬至宫宴,因为会遇到很多熟悉的面孔。自从她从望春楼“摔死”,她决心和过去做诀别,不太想接触过去认识的人了。
可惜事与愿违。她没有想到自己会换一个身份,以这样的身份再出现在京都。
沈聆妤跟着谢观入席,谢观开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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