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时回到家的时候,秋秋已经收拾了行李离开。她没给他留什么话,他也没抛出任何问题,结局心照不宣,没人有异议。那之后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但也像什么都没发生。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见了陈钦同一面,或者说,是陈钦同要见他。电话里,他说:我好不容易来趟s市打比赛,你怎么都得尽下地主之谊。声音如若干年前一样,带着点轻飘飘的懒散,语气却确切,时间地点统统安排好,没容他拒绝。大概是成熟后才修炼的招数技能。其实周时月前就看见了新闻推送,atp的排名榜,陈钦同列进百位,全中国唯叁人。他犹豫过要不要道声恭喜,但到底没发出去。删了那条新闻,当没看见过。十年前的约定,如今只一人如约。虽然周时曾以为,顶峰相见时,一定也会有他的名字。赴约前一秒,他都还在犹豫。强撑着走进了餐厅,一抬眼就是陈钦同在招手,半年没见,更意气风发。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很多个很久以前。陈钦同每次训练都是最后一个到,也会这样招手跑过来,嘻嘻哈哈着说请你们喝冰饮。但印象中并没喝到过几次他的冰饮。总会有另一个人抢着付钱。休息日时候,叁个人会约着去爬山,日暮时候登了太平山顶,放眼能看见维多利亚港的船帆。陈钦同第一个举臂高呼:iakgoftheworld那时候他们个头都没有长开,嫩青着脸,未来正徐徐铺展,大好风光。后来可以说是被他亲手毁掉。半年前他没多少机会和陈钦同聊天,或许是他躲着,或许陈也不情愿。又或许都有。可隔着桌子近距离看,才发现他没什么变化。
只是眉眼清晰了些,目光也更沉稳,说出一样的劝词时,看起来便比从前更真心。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人总要往前看。周时却始终觉得难堪,可能因为一抬眼就是他额上的疤,没刻意遮掩,寸长的伸进鬓角。其实经年后痕迹并不明显,只是因为知道它在那里,增生出的淡淡针脚便成了磨去棱角的鳞爪,没那么尖锐,但落在眼里仍不可避免地勾出些过去的浮光片影。血淋淋的。人生路途早就大相径庭,时隔多年的聊天对坐,竟也并没有什么话好说。陈钦同在末了时候道明来意,说在香港开了家俱乐部,问他要不要一起。那是十年前的另一个约定。但约定好的叁个人,只两个人坐在这里。工作空窗,他的提议是旱中甘露,但周时只说,我考虑下。陈钦同也没坚持,举了杯,说那我以茶代酒,祝我明天比赛顺利。周时这时候才说出那句恭喜。陈钦同笑笑,好似只是随口提起,明天的对手是左手持拍,不知道比你当年怎么样。周时没吭声,杯中酒饮尽,叫了服务生买单。陈钦同那张最佳观众席的票便没送出去,只在分别的时候说,我们要常联系。节比较短小一些过去正缓缓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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